/> 宁远袖正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趁她娘不注意,偷偷把那碗吃剩的鸡蛋端了出来。
她哪里会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用油纸包了炒鸡蛋,揣在了外套的口袋里,又在那一面小镜子里整理了下头发,才要走出去。
但是她顿住了脚步,失声笑了出来,下午她说任秀丽穿得土,刚刚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和她一样的土,一样的土布衣裳,一样的布鞋宽裤,甚至这两条长辫子比那齐耳的学生发还要土上三分。
毕竟人家是女主,自然是要新潮一点的。但是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样的土。
这会院子里没人,宁远袖便虚掩了房门,出了院子。
她蹲在季井阳家的墙根下,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
天色已经渐暗,天边起了大片大片的红霞,日落西山的这个点,各家都在准备吃晚饭了。
宁远袖手里握着根木棍棍,在地上随意地写着字,等她抬头,村子里已经开始亮起了油灯。
地上横七竖八的,是一遍一遍的“季井阳”。
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会这样做。
觉得幼稚,又用手里的棍子给划糊了。
终于,身后传来柴门的吱呀声。
宁远袖匆忙起身,却因为蹲得太久,脚麻了,一股钻心的麻痛传遍全身。
“嘶。。。”倒抽一口气。
“谁在那?”季井阳听见声响,问道。
“是我。”宁远袖可没打算和他玩什么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直接报上了名号。
听是宁远袖,季井阳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了,一点没寒暄的意思。
宁远袖知道,原主之前没少对他冷嘲热讽,季井阳心里对她的印象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怀恨在心。
照理说,俩人虽然相差一岁,但一个旧年尾,一个新年头,其实就差一天,再没有这样巧的事,又住隔壁,本来关系还挺不错,算是青梅竹马了,季井阳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宁远袖。那会,两家人还开玩笑,就此定个娃娃亲。
但是在季井阳八岁那年,他亲娘得病去世,两年后他爹就给他娶了后娘,同时还带来一个大他两岁的女娃,而他这个后娘挺会来事,很快就和村里人熟络了,特别和原主的娘,张树英交好。
有一天,张树英就告诉宁远袖,以后离季井阳远一点。那会的宁远袖,也就是原主,压根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照旧找季井阳玩,有一次,就因为这,被张树英狠狠揍了一顿。自那以后,原主就慢慢疏远了季井阳,并且在她娘的耳濡目染下,开始讨厌季井阳。
第4章 悔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