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那我在不痛的时候,也会感觉到痛苦离我很近。”
澜姐倒也没勉强他,笑了笑道:“那就是说,你现在感觉不那么痛了?”
“痛!”宫离洛一拳捶在床板上,恨恨的说道:“怎么不痛?一想起那个女人我就痛,一痛我就想到她。越痛越想,越想越痛,越痛越恨,就是痛恨!”
“哪个女人啊?”澜姐笑吟吟的问道。“是不是打折你腿的那位林大小姐?”
宫离洛哼了一声,全身的鞭伤仍然隐隐作痛。
澜姐笑着说道:“我说呀,可别想着想着就想入非非了………有时候,爱会先从恨开始,爱也会变成恨,爱和恨有时是分不清的,就好像你所说的一沱烂浆糊。”
澜姐坐在床边,拎着一杯酒,看着床上的男人。
虽说年少,是个血气未定的少年儿郎。也是个男人。她看一阵,凝视良久,又喝了一口酒。
白瓷杯,酒色似血。似他腿上汩汩滴落的血。染红了白褥,犹如酒浆染红她的唇。
一个翻着白眼的瞎郎中仰着脑袋,在昏灯下帮这少年接骨……
她就是这样舒缓地伴在他身边,想静静地欣赏他的呻吟。
然而他几乎没有呻吟,他在梦中似已有人抚慰。
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他猛烈挣扎,仿佛置身汪洋大海中,孤独无助地跟惊涛骇浪搏斗。
他只有莫名的愤怒,只有说不出的悲哀,从未屈服和示弱。
澜姐微仰着头,在令人迷醉的轻烟中回想她与这少年独处的那些天。
她在床前温柔地抚摸他的大腿。他的腿结实有力,令她心头怦然而动。
她不禁咬着下唇,轻轻拨开他的衣裤,抹去血污。
他的断骨已经续接,伤口未合。她经验老到地按捏,找到他的脉络………
伤痛最剧的时刻,这倔强的少年就像一个软弱的婴儿。
她轻轻握住他伸出来想抓住什么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胸脯上,隔着一层丝衣。
忽然她觉得自己像个母亲。轻抚他的脸,哄着孩儿沉沉睡去………
宫离洛转头瞧了瞧澜姐,眼中的感激之情被斓姐看了出来。
她微微一笑,说道:“是韩山童父子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
宫离洛瞧见自己那条断了骨头的腿已经接续,腿上绑着厚厚一层绷带,断骨的部位用木板夹固。
他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轻衫,自己原来穿的衣服洗干净了,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他想起这些天来斓姐对他百般周到的照顾,心中仍是感激不尽。
斓姐轻摇扇子,将香风送到他鼻际,说道:“听你的同伴说,你对婶婶倒很孝顺呢。”
宫离洛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算孝顺了,我常不听她的话。”
斓姐笑道:“孝顺不等于听话啊。”
宫离洛看见她扇子上的画儿,忍不住好奇:“斓姐,别人拿的扇子最多题些烂诗,或者画几朵花儿、几只鸟,你这把扇子怎么就与众不同啊?”
“也没什么与众不同,最多是‘志异,”
斓姐瞧了瞧扇子上的画儿,笑道。“这幅画记着一段往事,说的是女子遇仙………”
第152 章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