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汀抬眼看他，“学什么？”
“爱读书的劲头。”
闻言，乔以汀拿起书就要作势打他，“都学会调侃你姐了。”
乔禹笑着躲了下，“没有，姐，爱读书是好习惯，这点就是你影响到我的。”
乔以汀看他一眼。
“那时候，你天天躲在屋子里看书，我每次让你带我出去玩，你每次都是直接关上门，扔给我一本书，我当时看不懂啊，就想，书有什么好看的，哪有悦子的新玩具好玩。”他回想起小时候，“然后，直到那次你拿给那本山海经，带图片的那本，现在还放在我抽屉里，我才觉得书原来也很有意思啊，比悦子的玩具有意思多了。”
乔以汀第一次听他说这些。
“真的？”乔以汀故意逗他，“还不照样偷着去找悦子。”
乔禹摸了摸鼻尖，没想到会被她拆穿，语气还在逞强，“反正我都是受你影响才想读书的。”
乔以汀笑了，又问，“悦子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提起悦子，乔禹微微皱了眉，“他前年打架犯了事，进去了。”
乔以汀没有说话，悦子从小混迹在巷子里，领着一群孩子有比他年长也有像乔禹这样的小弟，偷点邻居家的吃食。
都是街坊，大家说两句，也就算了，再到后来，他跟人出去闯，身边没人看护，幼时养成恶习犯事也正常。
“他妈给了给他请律师，把房子都卖了。”乔禹又说，“巷子拆迁后，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没有他的消息了。”
说完，乔禹轻轻叹了口气。
乔母在厨房里面喊着，让乔禹把煮好的汤先端出去。
吃了晚饭，三人看了会电视。
刚回到房间，乔以汀接到周施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他在那边说，“乔猫猫，昨天刚表白，今天一天都没有消息。”
“怕你在忙。”乔以汀露出笑容。
“没有在南江忙。”他说，“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乔以汀愣了下，又说，“那以后我每天都打给你。”
这么乖顺？周施笑了下，说，“好啊，说话要算话。”
乔以汀说，好。
“明天什么回去？”他又问。
她还有两天假期，不着急，乔以汀说，“我们坐车？”
“明天我去接你。”他说，“早些回去吧，你的胳膊再去看一下。”
乔以汀下意识动了动左胳膊，已经好很多，至少能活动了。
“还疼吗？”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和，落在耳朵里，听的人心悸。
“不疼了。”她小声说。
“乔猫猫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用你强出头，医院里有保安科，再不济还有身强力壮的男医生，怎么就轮到你一个弱小的女人为他们出头了。”
乔以汀听着他在那边说着，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潜滋暗长。
“乔猫猫，才分开一天，我就想你了。”
她心里的那些东西生长的更为迅速，直到缓缓开出一朵花的模样。
他的呼吸隔着屏幕仿佛就喷洒在她耳边，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也想你了，周施。”
话落，还没等他说话，她的耳朵就染上一层薄晕。
那边的人语气里都是欣喜，笑着说没听清。
乔以汀却怎么也不愿再说一遍。
然后，匆匆说了句，明天见，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手机震了下。
乔以汀点开，看一眼手机，脸颊悠地变红。
第二天，周施开车来家里接她。
上门来带了礼物给乔母，言辞间礼貌大方。
临走，他拿了一个盒子交给乔母，说是给乔禹准备的礼物，等他放学，转交给他。
乔以汀接过来想打开看一眼的，被他拦着。
“给乔禹的礼物，你就别看了。”
他这样说，乔以汀更加好奇，问他，“是什么，这么神秘。”
周施抿嘴一笑，“他肯定喜欢。”
说完，从她手里抽走，交给乔母。
跟老人道别后，车子驶出巷道。
“你不会是送了什么东西威胁乔禹？”乔以汀还在纠结那个盒子里装了什么。
周施打着方向盘，看她一眼，“我这么坏？”
乔以汀抿唇，“那你说说看。”
周施一脸委屈，“他怎么说也是我未来小舅子，我可不敢得罪他。”
听到这句话，乔以汀的脸瞬间变得粉红，把头偏到一边，不说话。
周施侧过脸看她，“害羞什么，我是说未来，又不是现在。”
话落，乔以汀转过头看他。
周施狡黠一笑，“乔猫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容易害羞呢。”
乔以汀瞥他一眼，“以前你也从不说这样的话。”
周施目视前方，“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跟以前能一样吗。”
乔以汀又是一阵脸红。
刚答应他在一起，不能太过，万一再把人吓跑了，他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轻声问，“昨天你说很早就喜欢我，很早，是什么时候？”
乔以汀紧紧攥着手，沉默不语。
等了好一会，她依旧没开口，周施又问，“忘记了？”
不是忘记了，是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热烈的少年，以疾风之势，迅速闯进她的生活，给原本她以为灰暗的世界添上亮色。
那段时间她心里有很多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像白纸黑字一样写的明明白白就失去了它的味道。
所以，她选择逃避。
“那你呢？”她反问，“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周施突然就笑了，“大概是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心动了吧。”
乔以汀一愣，没想到他就这么说了出来。
“但是你好像很怕我，一直在躲着我。”他的声音一瞬又低沉到沙哑。
“那时候，你跟关立景他们在一起，班级里都说你们是三土匪。”乔以汀小声道，“我当然怕惹到你们啊。”
“原来我是被关立景殃及了，这笔帐我回去就找他讨。”
“没有。”
“嗯？”
乔以汀看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大概在你念出iamsweetonyou的那个傍晚吧。”
那个傍晚，沉沉暮色中，那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英文，砸陷了她的心，她反复在喉间掂量，心里荡起大片温柔。
周施闻言，笑起来，从嘴角开始，一直荡到了眼里，直至心头绽开一簇盛世的烟花。
第31章 我的喜欢很早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