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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去你家方便吗?[2/2页]

零岛又有风 北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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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小区,乔以汀提前下了车,想到前面的广场吃点东西,晚饭还没吃。
      快到七点,这个时候,温度不燥,很适合出来走走,往前走,人多起来,
      乔以汀很少在这边吃东西,一时也没有目的。
      路过一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店铺时,乔以汀停下,一抬头,看见猫爪爪。
      她吃过这里的蛋糕,老板手艺还不错,她走进去。
      里面有人在排队结账,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乔以汀隔着橱窗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那天的布丁蛋糕。
      店员拿着托盘走过来的时候,乔以汀喊住了她,“今天没有布丁蛋糕吗?”
      店员顿了下,说,可能已经卖完了。
      乔以汀又看了看别的,拿了两个可颂。
      结账时,看见那天送她布丁蛋糕的女孩子。
      意料之外的是,那女孩竟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结账时小姑娘还多送她两个蛋挞。
      晚上乔以汀早早就睡,却又在凌晨因为一场噩梦被惊醒。
      她梦到了父亲,梦里的他瘦的不成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满心都是对母亲的不舍,,不停的嘱咐她们姐弟俩,要好好读书,以后照顾好母亲,像是在交代后事,很快,他握着母亲的手,停止了呼吸,乔禹大哭起来,她跑去喊一声,结果却被医生告知,父亲已经走了。
      她当时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睁开眼,乔以汀觉得呼吸困顿,心脏像是被一团海绵堵住,悲从中来,一时间泪湿枕头。
      当年父亲病重的时候,她刚被分配到二院实习,她打算着等医院的事情安排好了,她就抽时间赶回去看看父亲,然而,没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请假,接到母亲的电话,父亲已经走了,当时是早上九点钟左右,她正在医院跟着主任查房,电话是躲在走廊里接的,母亲说完,她一时恍惚,觉得有些不真实,真正缓过神是在跟张江请假的时候,一时间,她哭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也在那之前,张江刚找她谈过话,说很看好她的能力,会向主任推荐她的。
      那时候,她在想终于快要阳光了,这些年像是生活在幽暗的地狱里,她用尽全力,才能扒开一道口子,透出一点光,可父亲还是没等到。
      像是在医院已经流光了所有的眼泪,回到家,麻木的穿着孝衣送父亲走,一点泪也掉不出。
      时间并不能改变一切,有些遗憾注定不会随着时光变迁而释怀。
      楼上也在此时传来阵阵砸东西的声音,一下重一下浅的,让人很难受。
      乔以汀爬起来,套上外套,打开门才发觉,响声是从对面传出的,并不是楼上的住户。
      她按捺住心中的烦闷,敲门。
      里面动静不减,没人开门。
      再敲,依然没人应。
      乔以汀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这时候物业下班了。
      她又抬手,心里烦躁,加重了力道。
      里面的动静突然停了,乔以汀顿了下,仔细听,确实安静了,她转身回去睡觉。
      对面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乔以汀下意识回头。
      周施倚靠在门口,一双眸子颇为淡漠地看着她。
      乔以汀僵住了,惊觉对面的人怎么会是他,视线相撞,她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下,掌心湿濡。
      “周施?”她轻喊一句。
      对面的人眉峰微扬,一缕垂下来的发梢泛着潮意堪堪遮住眉骨,漆黑分明的双眸还沾着水汽,看向她的目光很淡然。
      她压抑着心底异样的情绪,很轻地问一句,“你怎么会….?”
      “跟你没关系。”他打断她。
      “我知道。”她说。
      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她不敢自省,怕藏在心底的满腹之言突然就绷不住了。
      他从她眼中看到瞬间流露出的情绪,还来不及深究,已经被她遮去。
      周施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弓起身子撑着门板,想要关门。
      “周施,你怎么了?”乔以汀看出他的异样,她走过去,想要扶他,却被推开。
      “胃疼?”她没走。
      周施不说话,挣扎着去拉门把手。
      乔以汀转身回了屋。
      周施重重摔上门。
      今天要谈一个重要的合作,他平时不怎么陪着应酬,今天情况特殊,推杯换盏间就喝多了,刚才搬东西时还能忍受,这会儿整颗胃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加上夏暑天气,身上出了一身汗,空调开到最低都没感觉。
      周施倒在床上,想着睡一觉能不能让胃里的疼痛感减轻些。
      刚闭上眼,有人敲门。
      他压根不想动,也没理会外面的敲门声。
      直到那一声比一声重的敲门声已经惊扰到了邻居。
      周施这才起身,打开门,一张脸看就要急风骤雨。
      结果,一抬眼,乔以汀正垂着头给邻居道歉,似是听见开门声,转头看他。
      “你没事吧?”她眼睛里的不安举目可见。
      可能是看她道歉的态度很诚恳,邻居抱怨两句进了屋。
      周施沉着脸,说,“死不了。”
      乔以汀提起手里的药给他看,“我这里有胃药,你先吃点,实在不行就要赶紧去医院了。”
      周施本能拒绝,“不用。”
      乔以汀蹙眉,“那我帮你打120?”
      她说的平淡,一字一句更像是威胁。
      以前又冷又无情,现在又威胁又是送药,周施觉得他都快看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乔以汀了。
      看他似有松动,乔以汀走过去,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打包好的纸箱子快要堆到门口,“家里有热水吗?”
      周施不说话。
      她猜测应该没有,她家里有热水壶,烧开一壶热水,其实很快,但她犹疑一下,他应该不会愿意去她那里。
      周施脸色越来越苍白,乔以汀咬了咬牙,说,“我家有热水,你要不要去我家?”
      半蹲着的人缓缓抬头,声音气若游丝,“方便吗?”
      乔以汀过去搀他,“方便。”
      周施被她半拖着带进屋,“你先坐一下,我去弄热水。”
      半躺在沙发上的,已经没有多余一丝力气了,两手遮住眼睛,嘴唇苍白。
      乔以汀很快烧开了热水,拿着杯子和药走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他睡着了。
      “周施。”她轻轻喊了一声。
      他没动。
      乔以汀推了下他胳膊,他才缓缓拿开手臂,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
      “把药吃了。”她重新端起水杯给他。
      周施捏着药就水灌下去。
      刚才竟有一瞬恍惚,这八年,她的善良依旧没变。
      周施一瞬心头细软如沙落下。

第17章 去你家方便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