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在那边立刻紧张起来。
她解释说没多大事，但是如果乔禹在家的话，让他过来接她一下。
母亲说，好。
挂断电话，乔以汀转过身，再抬头，两人已经相携离去。
乔以汀沉默的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前方，觉得两人的背影看起来都是那么般配。
在长凳上坐了许久，乔禹跑过来。
这两年，九塘到河滨已经不再只有大巴车，出租车也开始多起来，比大巴车快多了，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
“姐，没事吧？”他蹲下身子。
乔以汀给他看一眼脚踝处，说，“有点肿。”
“去医院吧。”乔禹说，“让医生看一下，不然明天你怎么回南江。”
乔以汀看了眼时间，说，好。
打了车去医院，医生看了下，给开了点药涂抹。
回到家已经很晚，但乔母还没睡。
“脚怎么扭到的？看医生了吗？”
乔禹说，“看过了，给开了药。”
“要不明天就先不要回去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乔以汀轻轻动了下脚，说，“明天再看吧。”
乔禹扶着她回屋后，出去一下又折回，手里捧着一碗面，笑着问，“姐，你还没吃晚饭吧？”
乔以汀换好拖鞋，刚要躺到床上，乔禹问她，她才想起来，晚饭没吃。
“我给你煮了面。”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里带着一抹羞涩，“加了颗鸡蛋，你尝尝？”
乔以汀笑了下，忍不住感叹，她从小护着地弟弟真的长大了。
“你做的？”她故意逗他，“好吃不？”
闻言，乔禹忽然认真起来，“好吃，妈每次都夸我。”
乔以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抬头看他。
“不好吃？”乔禹咧了咧嘴，笑不出来。
乔以汀轻笑，不再逗他，“好吃。”
她坐在凳子上吃面，乔禹就安静的坐在她旁边，也没说话。
乔以汀狐疑地看他一眼，故意问，“等着收拾碗筷？”
这些年她很少回来，每次跟跟母亲打电话也仅限于问乔禹的学习情况，家里生活费还够吗，倒是乔禹周六日的时候会跟她视频，也不问她的工作，就是闲聊，聊聊在学校的事情，偶尔还会拿出一两道奥数题跟她探讨。
有什么心事，都会讲给她听。
今天他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讲，不知什么原因又羞于启齿。
乔以汀捏着筷子等他说话。
沉默半响，少年才缓缓开口。
“姐，我想进奥数班。”
闻言，乔以汀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她想也没想立刻说，“好啊，你成绩那么好。”
她说完，他又沉默了。
乔以汀喝了口汤，放下筷子，说，“我支持你。”
乔禹抿了抿唇。
“学费多少？”她问。
乔禹一顿，抬起头。
他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肯定有这方面的顾虑，乔以汀想起那年，班主任找她谈话英语补习班的事情，她压在心里一整天，最终也没能张开口，但是，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若还是不能改变一点点，那这些年的努力都算白费了。
“学费姐拿给你，等你以后赚钱了，你养我。”
她笑着说。
但是乔禹的表情却很沉重，一双眼眸黑沉沉的，乔以汀还以为他哭了。
“男子汉，不能随便掉泪。”
乔禹抹了下眼，说，“我没哭。”
乔以汀抽了张纸巾擦手，“不用跟妈讲，但是什么决定一旦做了，就要把它做到最好。”
乔禹点头。
回到自己房间后，少年开始懊悔，其实这些年他姐在外面有多难，她从来不讲，包括她的工作，母亲只知道她毕业后进了二院工作，殊不知，这背后要付出多少，每个寒暑假，她从不回家，母亲不说，他也不敢提，这个家没有成为姐姐的后盾，现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会努力，以后照顾好姐姐和妈妈。
有一次邻居的阿奶见着母亲，说起他姐，年龄也不小了吧，工作也定下来了，该找婆家了，不然过了这几年，就不好找咯。
母亲笑着点头。
阿奶又说，现在的年轻人成婚不比以前，可比那时候讲究多了，什么门当户对啊，年龄啊，工作啊，都要匹配的，汀汀从小在十梓街长大，什么时候回来了，让我家儿媳给她介绍个。
放学回来的他恰好路过，听到这些话，当时就生气了，第一次顶撞了阿奶，平时他都是很尊敬她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姐，他姐姐有多优秀他们根本不知道。
南江不是普通的大学，那是重点学校。
那一年，滨河一中考上重点学校的没有几个。他姐姐是其中一个。他们太过市井，什么都不懂。
结果他被母亲当场训斥了，要他给阿奶道歉，他嘴硬，怎么也不张口。
他姐姐的优秀自然要有个同样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如果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他努力，以后养着他姐又有什么。
班主任找到他的时候说了，进入奥数班前会有个为期一周的培训，这个是要收费的，但是进入奥数班后，成绩可以的话，进入高中，学费会免去一部分。这是他心动的原因之一。
昨天姐姐回来，看到她清瘦的身影，他纠结良久，一直没开口。
他知道，只要他说，姐姐一定会答应。
少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翌日，乔以汀睁开眼先看一眼脚踝。
肿胀明显消退，回南江的票她没退，其实昨天母亲说让她多留一天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心里却是早已做下决定的。
想打电话给耿溪让她下午四点到南江车站接她的，但是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她应该还没起。
吃过早饭，再打给她吧。
推开门，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一时间，她竟还有些不习惯。
以前早饭从来都是她做，那时候母亲忙着去海边做工，再后来，不去海边了，她甚至起得更早了，在家做手工，依旧是她做饭。
“脚，好些了吗？”母亲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乔以汀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盘子，说，“已经消肿了。”
母亲顿了下，说，好。
转身又走进了厨房。
她的腿这些年虽然不用拄拐杖了，但是仍然有些跛脚，乔以汀走进去说，“您出去歇会，我来做。”
乔母忙着切菜，没有抬头，“你去洗漱，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乔以汀想帮忙盛粥的，发现她已经盛好了，放在台子上。
乔以汀端了出去，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第15章 好久不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