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走了出来。
只是那原本坐了人的桌子旁，却是空荡一片。
“老伴儿，夜宵有了，咱们先吃。”
“等他们回来了，再重新下两碗！”
老人见怪不怪地又转身走回店里，似乎，已经非常习惯如此场景。
……
“回来了？”
池城刚将钥匙塞入防盗门的锁孔之中，黑暗寂静的楼道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伴随而至的是一道门内透出的光线，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池城开门的动作一僵，怀抱池鱼的手臂用了用力。
他转头看向邻居303室。
铁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从门缝中探出。
他举出拎着黑色垃圾袋的手，在池城面前晃了晃。
“刚杀了鸡，出来扔垃圾。”
池城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在意，半夜十二点杀鸡的人是不是正常人。
而是尽量避开那门缝透出的光线，试图掩盖自己身上的血污和狼狈。
“你妹妹睡了？”
男人突然降低了声音，指了指躺在池城怀里的池鱼。
“对，太晚了。”
池城冲着对方笑了笑，拧动钥匙。
“这门就是皱皱巴巴的，房东也不说换新的。回头你搞点油，就那个锁孔。”
男人一边说着，抬手做了一下捅入的动作，沉重的垃圾袋，跟着他的动作来回摇摆。
池城点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居民楼里面，除了一些独居的老人，就是他们这些打工的外来人。
工作没了，人也就走了。
以至于整栋楼的住户常常更新，池城也会经常见到生面孔的人来来往往。
唯有自己的这个邻居，倒是半年以来从未变过。
刘姜。
一个和女朋友同居的宅男，基本每天都是在家玩游戏或写一些没人看的小说。
两人偶尔碰面，打过几次招呼。
虽说人情淡薄，但这老楼隔音效果很差，邻居家炒菜声，夫妻斗嘴声，都能听个大概。
所以就算表面不熟，背地里也能多了解几分。
将池鱼抱进房间，池城关好门，拿出手机，拨通了凌玲的电话。
只是下一刻，铃声自屋内响起。
凌玲正摘下笑脸面具，面具下，少女朱唇含笑，眉梢上扬，一双狭长的眼角下坠着一颗红痣。
扬了扬依旧响着音乐的手机，她冲池城弯了弯眼。
“怎么样？来得快吧？”
“知道小鱼是你的眼珠子，所以我八百里加急，赶过来了。”
说着，绕开少年向着池鱼的卧室走去。
正欲推门，却被池城一把扯住了手臂。
“玲姐。”
池城开口。
“不是你吧？”
凌玲的身形顿住，转头看着池城。
“想什么呢，池鱼也是我妹妹。”
说完，直接挣开池城的手，走进了房间。
池城看着少女的背影，心头一片乱麻。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昨日夜里，凌玲说的那句话。
我可不认为，打破这种默契是什么好事儿。
第11章 铁证如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