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还有无穷的悔意，和浓浓的遗憾。
后悔给小姑娘带来了伤痛，遗憾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坚定的响应。
那一天，他心爱的小姑娘，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俏生生，娇滴滴地先开口问他，是不是喜欢。
当然喜欢。
不，不止喜欢。
我爱你，出于喜欢，高于喜欢。湛凌霄心里没有一刻比那一瞬间，更能坚定这个答案。
但湛凌霄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那句简短却深沉的回答，就哽在喉间，迟迟也不曾出口。
“湛凌霄，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没有等到答案的谢岚岚再次开口，眉头已经蹙了起来。
谢岚岚觉得自己等了有几十年那么久，比自己活在这世上的年月还要久，却始终没有等来一个答复。然后她突然了悟，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啊，原来是这样么。
那些暧昧不清，那些含糊的牵扯，那些偶有的委屈，原来竟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原来人家湛凌霄根本就没有喜欢自己，自己居然还不知廉耻地主动去问……
谢岚岚一瞬间，有些被这个认知击垮。
谢岚岚想过很多次湛凌霄。
从黄粱仙府归来，从那场人生幻梦中醒来，谢岚岚不止一次梳理对湛凌霄的心意，思考和湛凌霄的关系。希望尽可能地撇除一场黄粱梦中二人情感对现实生活中自己的影响，切实地确认对湛凌霄的感情。
谢岚岚觉得自己确认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是年少时上澜洲第一天才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还是初见时湛凌霄独坐高台，睥睨众生的样子；又或许是坠海落难，被自己搭救后不屈不折的性格；亦可能是数年后再见时，对自己细致入微的关照。再回首，谢岚岚觉得自己满心满眼，都已经印下湛凌霄的影子，再也无法抹除。
我心悦他。谢岚岚为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而感到一阵欣喜，内心甜软一片。
于是今日，谢岚岚干脆摊开来，不顾女子的娇羞与矜持，大喇喇得，单刀直入得，去问湛凌霄：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是一个问题，又是一个答案。
这对湛凌霄是一个问题，对谢岚岚来说，是给出了一个答案。
谢岚岚以为，湛凌霄听得懂，自己的剖白，这等于是干脆告诉湛凌霄：呐，我喜欢你，你快点也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谢岚岚问出这句话后，也大约想过湛凌霄是怎样回答的。
千想万想，死寂一般的沉默，确实是谢岚岚从来没想过的。
谢岚岚下意识地抬手，一记响亮的巴掌，就落到了湛凌霄的脸上。
这一记耳光，像是忽然惊醒了谢岚岚与湛凌霄二人，谢岚岚收回手，紧紧咬着嘴唇，面上尽是后悔。而湛凌霄，则抬起头，凝视着谢岚岚委屈又哀伤的样子，心头一痛。
“岚岚……”湛凌霄心乱如麻，开口声音嘶哑，终于想要说些什么。
但谢岚岚却已经不想再听，只再望了湛凌霄一眼，就翩然离去。
那一眼，无声无息，又胜似千言万语。
第164章 不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