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撂倒了七八人，三人终于敲开了柳三刀的房间门。
绿衣轻裘的公子哥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面无表情地呆了会儿，‘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关门声里，遗留着他毫无情绪起伏的两个字：“妖怪！”
唐小公子额角青筋抽动，“我能杀了他灭口吗？”
寒阁主道：“我没意见。”
凤白梅笑吟吟地说：“不行。”
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柳三刀仍旧是面无表情，但垂在身侧的双手却紧紧地抠着嵌了绒边的袖口，即便带着黑皮手套，也能看出指节突起。
他努力地控制着视线不往那两个不伦不类的人脸上看，“进来。”
柳三刀说着先进了屋，倒了三杯茶，便自去旁边案上忙活自己的。
众人见屋子布置单调，除了桌椅板凳没有多余的家具，床上的被褥虽然厚实，但丝毫不像个富家公子的寝屋。
再一想，柳家满门被抓，他此刻不用被关在天机阁的暗牢，还是柳生旭用一个承诺换来的。且似柳三刀这样性格的人，下人欺负轻视在所难免。
茶也是凉的，里头沉着的茶叶颜色都变了，想是隔夜的，三人都没动。
凤白梅起身去看他，见他正在雕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头，已经雕出的形状是个龙头。龙鳞、龙须每一处都栩栩如生，但没有眼睛。
她忽的想起江南黑市里那樽巨龙，黑洞洞的一双眼盯着进店的每一个人，好像在无声地诘问着什么。
“为什么没有眼睛呢？”凤白梅问。
柳三刀专注着手上的动作，默了片刻，吐出两个字，“会飞。”
凤白梅笑了笑，“画龙点睛、龙腾九霄的故事是假的，就算你给它刻上一百双眼，它也不会变成活的。”
“会飞！”柳三刀执拗地说，“三叔说的，就是真的。”
凤白梅看着他，半晌无语。
对这个情感单一的人来说，柳如海是他的天。而对凤白梅来说，那个灰发灰衣的男人，何尝不是烙印进她骨血的身影？
每次想到他，心里便有个声音在叫嚣：不要变成他那样，不要变成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第597章 不要变成他那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