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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秋天令人沮丧[1/2页]

芳菲与城 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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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雅雅再次要求去郊外的花园玩时,林琅很爽快地答应了。雅雅应该多去大自然里,而她,也应该多和男人接触,各色男人。
      林琅喜欢在笔直的乡间公路上开车,人少车少,两侧毛白杨碧绿碧绿,阳光炽烈,风儿悠扬,人心也跟着舒展起来。
      路旁桃园的桃子成熟了,她先带孩子去桃园摘桃子,然后才去耕心园。木栅门虚掩着,水池旁的惊鹿器在有节奏地运转,蝴蝶静静飞,植物都在悄悄生长,只是那栋房的门落了锁,,远处的苗圃中,有几个工人在劳作。
      雅雅去捉蝴蝶,林琅跟着朝里面走了几步,只见两棵桃树间绑了一根晾衣绳,绳上搭了许多淡黄色的麻纤维,像粗糙的丝线,又像干燥的头发,林琅也不认识,绕过去追雅雅。
      过了一会儿,一位大叔扛着锄头进了园子,把锄头放进一个小小的砖头砌的工具房里,看到林琅,问:“你是干啥的?来采购树苗的?”
      “啊!嗯,我……”林琅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如果说是逛花园的,会不会被赶出去?
      “重光不在,早上带他老丈人进程体检去了,有事你打他电话。”
      “嗯!好。”
      大叔在园子边拔了一把菜离开了。林琅在园子里的树荫下坐了坐,心想,这个叫重光的人还是个大孝子啊!对岳父也这么好,嫁给这个男人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不!也不一定,多少人的婚姻都是人前光鲜,人后龌龊,也许他们也吵架,也冷战,也许他们貌合神离,也许他还出轨,也许他们是无性婚姻,也许……,总之,现在林琅看到那些恩爱夫妻,就不由得暗戳戳地猜想,他们并不像表面那么幸福,她失去了对婚姻最基本的信任,她知道这样想不好,甚至是一种病态,但她就是控制不了。
      雅雅采了一束野花跑过来,拉林琅的手,说她发现了一个地方有许多花。她就陪孩子去摘野花。孩子看到有一种红茎绿叶的植物,顶部长了一串紫黑色扁球形状的小浆果,看上去可爱诱人。
      雅雅伸手去摘:“妈妈,这个是不是葡萄啊?能不能吃?”
      “别动!有毒。”有人忽然大声制止。
      林琅抬头,是周先生回来了。他微微一笑,走近了,摘了一串小浆果,拿给孩子看:“这种植物叫商陆,我们这里的也有人管它叫水萝卜,还有叫胭脂的,你看,果子挤破了,这个汁液的颜色是不是很漂亮,像不像女孩子的胭脂?但是它不能吃,有人把这个叫做有毒的葡萄。”
      雅雅好奇地睁大眼睛,摸了摸他手上的紫红色汁液,说:“好可惜啊!不能吃。”
      “小吃货。”周先生宠溺地笑了笑,说:“不过它还有别的用途,比如,可以用它做颜料画画,还可以用它染衣服,想不想试一试?”
      提起染衣服,雅雅想起了上一次的荨麻之约,仰起小脸追问:“叔叔,上次你说用荨麻的丝做衣服,什么时候做啊?我们可以用荨麻织衣服,再用这个颜料染衣服。”
      “你这个小脑袋,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走!”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雅雅嗲声嗲气地认真说话。
      “看,那根绳上挂的,就是荨麻的纤维,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他这才把目光投射过来,对林琅说:“你好!好久不见!”
      林琅不免动容,周先生有心了,她们不过是游客,孩子随口的一句话,他却当作郑重的约定去履行,这样尊重孩子的大人不多,这样重承诺的男人更是稀有,但是,她并不想让孩子和自己跟这个有岳父的男人有更多接触,于是,故意打破他这种彬彬有礼,半是调侃地说:“好久不见吗?没多久吧?”
      “我觉得很久了,有一个多月了,那时是盛夏,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他的口吻里带着真诚,又保持分寸,平淡的叙述里,竟流露出一种伤春悲秋的诗意。
      彼此的关系在这句平淡的叙述里已经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像猎手放出的剑,又像是猎物展示出鲜亮的羽毛。
      林琅有些懊恼,因为她没法与他过招,他是一个有岳父有老婆有家室的人,她怅然若失,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说:“秋天了啊!这里的秋天也很美。”
      他和孩子走在前面,去拿绳子上的荨麻丝,忽然,头顶一只鸟嘶鸣着,扑棱棱地从高处跌落下来,掉在雅雅的脚下,痛苦地挣扎着。
      孩子惊讶又疼惜地叫起来:“啊!一只小鸟。”
      他俯身去看。这是一只羽色翠绿的布谷鸟,身体不足十厘米,是宝蓝色,像是戴了一个头巾,头耷拉着,匍匐在地上,最上面的翅膀羽毛凌乱,有血迹。它受伤了。
      “它受伤了,好可怜。”雅雅说。
      他把小鸟轻轻地捧到手心里,轻抚着,查看了翅膀的伤口,判断可能是被人用弹弓打伤的。
      “这是布谷鸟,也叫杜鹃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们要爱护它。”林琅对孩子说。
      周重光转过头,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惊喜:“你认得布谷鸟?”
      “碰巧知道。”
      “你不应该说出来,应该给我一个在小孩子面前展示的机会。”他玩笑道。
      这人还有点风趣。林琅只觉可惜。
      她说:“那你可以给它处理一下伤口,展示一下你的医术。”
      他回到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选出要用的镊子,剪刀,纱布,药水,煞有介事,像一个娴熟的医生,林琅觉得不好干站着,也小心翼翼地帮他按住小鸟的一只爪,雅雅则是情绪安抚员,在一旁对小鸟说话,周先生细心地为小鸟清洗消毒伤口,再敷药,然后用纱布覆盖,包裹,甚至用绷带在它的脖子上绕了一圈,把翅膀轻轻箍住托起,像一个胳膊受伤打石膏吊脖子的人,看上去有点滑稽,又让人心疼。布谷鸟匍匐着站起来,小黑眼珠滴溜溜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看着小鸟,笑了。
      周先生找来一个废弃的木质鸟笼,把布谷鸟放进去,给鸟笼里放进食物和水,鸟儿迟疑一下,开始啄食。
      雅雅跃跃欲试,看看妈妈,又看看周先生,问:“我可以把它带回去养吗?我可以做它的主人吗?”
      林琅面露难色,小时候大家都养过受伤的小鸟,结局无非两种,一是养死了,二是第二天早上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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