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相信的是自己。我怎样才能让朔月赦忘记夏九歌，爱上我？我怎样才能变得更好，让他对我的爱在情理之中，我怎样才能战胜自己的自卑，不再患得患失……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又想起少女的话……
昆仑镜可以改变朔月赦的爱？
如果真是这样，我想试一试……
我蹲在椅背后，时间久了双腿发麻，我的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金镯碰在一起发出响声，朔月赦听见声音望过来，恰好与我视线相撞。
他似乎有些惊讶，朝我走过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扶着椅子，缓缓站起身。太久没有看到他，我心里又高兴又委屈。早就想好见他该说些什么，却被少女与他亲昵的相处打乱，我甚至笑不出来，觉得自己像个吃醋的母夜叉，“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了？”
“最近有些忙。”
朔月赦的话对我来说全都是敷衍。
他忙，还有空陪别的女人。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觉得眼眶里有东西滚动：“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朔月赦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顿了顿，他说：“我不敢再相信你了。”
我忍不住哭出声来，这段时间受过的折磨如潮水般淹没我，好像心底最后一根线被扯断，我放声大哭：“对不起，我再也不骗你了。我想让你来看我，和以前一样。这些金银珠宝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我扯下头上的步摇，耳朵上的流苏耳环，还有手腕上金光闪闪的镯子，一股脑塞给朔月赦，珠玉碰撞发出哀凉的声音。
朔月赦愣在那里，手上全是凌乱的首饰。
我披头散发站在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少女走过来，质问朔月赦：“她就是夏九歌？”
我哭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和她说话，她大声说：“骗人！我听说夏九歌根本不喜欢你！她那么凶，怎么会哭？看起来比兔子还软弱，我一鞭子就能让她化为尸水！”
朔月赦不假思索：“不许碰她。”
他向来语气温和，此时却听出明显的冷意。
少女震惊地看着朔月赦，眼睛泛起泪光，她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你凶我！你为了别的女人凶我！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给父王说要嫁给你了！”
朔月赦看到少女哭泣，有些不知所措，他将首饰放在桌上，想拍拍她肩膀安慰她，但少女侧身避开了他，哭着跑掉了。
朔月赦看着少女的背影，终于还是没有追出去。
他选择了我。
“九歌，别哭了，我会常去看你。”
我追问：“常去是多久去一次？”
“每天都去，行么？”
我用力点头，才不管他是不是公事繁忙，我就是要霸着他。
朔月赦扶我坐下，我看到桌上的画纸，被压在金光闪闪的首饰下面。我假装没有看到，也不想问他。那画上的女人又不是我，提了也是自寻烦恼。
我抽了抽鼻子，仰着脸看朔月赦：“那个女孩是谁？”
朔月赦答：“她叫碧落，是妖王的女儿。”
“你喜欢她吗？”
“我把她当妹妹。”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情又好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想质问他什么，我也不想究其真相。只要他愿意对我解释，哪怕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我都会觉得满足。
我站起身，拉他的衣袖，眼中充满期待：“今晚陪我一起吃饭吧。”
朔月赦答应了我，带着我回到明色阁。
趁厨子做饭的空隙，我梳理了乱蓬蓬的头发，找了件素白的长裙换上，我记得画中的夏九歌就是那样，没有刻意打扮，却英姿飒爽，潇洒恣意。
换衣服的时候我并没有避讳朔月赦，他好像有些害羞，全程都背对着我。很少见他这样，我觉得很有趣，简直忍不住想去色诱他。
不过现在并非色诱的最佳时机，我要把持住。
总有一天，朔月赦会是我的！
换好衣服，我走到朔月赦身后，问他：“好看么？”
朔月赦转身看我，愣了一下，大概是不习惯我的变化：“你平时不是喜欢艳色吗，我吩咐裁缝给你做的大多都是鲜艳的颜色，怎么突然又喜欢起素色了。”
“大红大绿穿腻了，不想穿了。”
我不想让朔月赦知道我在学夏九歌，他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打量我一番，笑容温柔如三月飘花：“你穿什么都很好看，你不喜欢艳色，我以后让裁缝多做些素淡的衣服给你。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
第六章我再也不骗你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