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叫她怎么说呢？说爱情如戏，情人如梦吗？说爱情原不过是生活的点缀吗？说天下哪存在永远不老的爱情吗？……自己陷在爱情之中的小惠可真会有这种感觉？心情在小丽正处在极端相反的情况下又何能体味好友此时的所有感觉？
“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小丽似乎看出了小惠的心思，她莞尔一笑，说：“虽然爱情不在了，但……友谊长存！”
听小惠了不说话，她希望小丽说的是真话。
“我们走回去吧，快要打铃了。”当沿着操场边缘绕了半圈时，小惠轻轻提醒道。
她们手牵着手，轻轻地走在斜阳下。已近黄昏的阳光呈现着一种瑰丽的勾勾，似乎是玫瑰红的，又似乎是郁金香的黄，或者正是红与黄的结合，说不出的颜色，很美，很动人……
对于“爱”，在她温柔浪漫的心底里，那始终是一种绝对纯净，绝对高贵、绝对专一的情怀。她也不否认，“爱”，是无法不怎么的。假如她真拥有了一种，那她会令它超越自己的生命，小惠毫不怀疑地那么想。但是现在，她所有的“爱”怎么样呢？……它纯净如山泉一样毫无一比尘埃吗？这高贵如雪莲一样饮雨餐雪毫无风尘之气吗？它专一如天鹅能相守至死永不分离吗？……不！一切的一切它都不是！它只不过是人世间一对凡夫俗子相互吸引，就像红尘间所有平平凡凡恋爱的人，因灵与肉的碰撞和诱惑而相互吸引，毫无钟情，毫无空灵；反而，它比普通肌的红尘之恋更带上了风俗的时气；它竟抛却了传统，舆论和道德！
小惠似乎如梦初醒，顿时，一种失望，一种空荡，还有隐隐一种被戎马的感觉合如浓雾一样笼上了她。
小惠接着想到了她自己。她现在在林黎面前是什么身份？她的未来在哪儿？他能给她什么？又能帮助她什么？高考要来了，他却给她带来无尽的缠绵与忧伤，毫不负责任地把她推进一个充满诱惑的深井里。然而这井又不是正常的爱情之井；他们在里面互相吸引但又胆战心惊，并时时得提防恶意或非恶意的闲言碎语。置于这样的井中她又累又怕。
但就在那天晚上，她就几乎没有挺得过去。
是个下雨的傍晚，小惠哪平常一样在离晚自修上课还有五分钟进来到学校。雨很小，但密密麻麻，她撑着支小伞步子缓慢地走着。
老远她就觉得校门口有个黑乎乎的人影立在那儿。她觉得奇怪，在这么糟的天气里，竟有人不躲进屋里，倒宁愿在空荡荡的校门口处站着。等她稍走近了点，她突然有种预感。当她纯玩能看清那个人的面容时，预感被证实了：就是他。
他站在校牌前面，估计已等了好会儿了。天上飘的是斜风细雨，他的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干的。四月的雨天又湿又冷，时不时有风飕飕吹过，阴阴地让人浑身打抖。真不知那一时林黎身上的感觉是什么。
小惠一时钉在那儿怎么也动不了，在那一瞬间，她真想一步跨过去，把自己的伞遮在他头上，然后两人同撑一把伞走向教室，但是她终于没挪动一下脚步。
林黎嘴唇哆嗦着，不知是冷还是什么原因；脸色苍白，双眼无奈又无助地望着她。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小惠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他说，“但是请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受不了……”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略一迟疑，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雨丝飘飘，雨丝飘飘，眼前的景物更加模糊了，除了那双无奈又无助的双眼……
天已开始放晴，可是小惠的心里却始终是阴阴的丝毫也晴不起来……她心中明白，对林黎，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说解脱就解脱，想放开就能放得开啊！她只能等待着，等待着，让时光的流逝去慢慢淡忘、磨损，扯断这个她自己也解不开的情绪。
是第六周了，这一天可能是老天耍一点小脾气，本来上午的阳光一直是朗朗的，但是后来上第四节课的时候，乌云与狂风结伴作客来了。等到上完课，窗外哗啦啦已开始打起了雨点，众人赶紧夺门而跑。小惠动作慢了点，等她收拾完书本文具走出教室时，雨已越下越大。学校离她家不近，于是她想等雨小一点再走。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看雨幕下的风景，小惠先还觉得挺自在，但后来发现那雨像伤心女孩的泪没完没了总下不停，她这才有点着急了。
就在小惠这想那想时，雨中远远过来一个身影，右手撑一支伞，左手拿一支伞。小惠心中不禁一阵欢喜：若那人她认识，一切就好办了。
雨中送伞的人慢慢地走近了蹒跚的走近了，艰难地走近了。小惠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那身影在茫茫中好单薄，她真想上前扶一把，但又一下子发觉，伞下那湿透半身的人原来竟是林黎！她呆住了。
林黎走到她身边，递过左手的伞，轻轻说：“快回去吧！”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小惠半天回不过神来，莫非刚才他看见了自己等在走廊中，便回家取了伞给她？应该是这样了，她望着大雨中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心里升起一种浓浓的感激还内疚，还有……
第12章 艰难的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