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到粘稠的小虫子从庆王的鼻孔爬出来,她赶紧单手将其裹在了棉布中,并且将它们团成球,递到了太医的手中。
那些太医们立刻忙乱了起来,将努力挣扎的虫子扔到了火盆里,滋滋烧烤声传来,惊得其他虫子也争先恐后的爬出来,最后被她一一覆灭在火盆之中。
等到虫子全部取出之后,庆王惨白的脸色瞬间恢复了血润,只是费了那么大的力,所以有些疲惫,暂时还醒不过来。
为了防止那些虫子在他体内产卵,阴慕华当即决断,冷声询问:“在座的几位谁还是童子之身?”
此话一出,空气再次尴尬起来,面子薄的太医令更是憋红了脸,呐呐道:“老夫多年钻研医术,也就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所以还是童子之身。”
“实在是太好了。”阴慕华笑得灿烂,露出了两排森冷的银牙,“那就烦扰您贡献一碗童子尿,帮助庆王殿下驱除邪毒吧。”
其他的人听到后面几个字,背脊一寒,庆王这病来的蹊跷,难不成是宫里有人施用巫蛊之术,若是这样,那么宫中势必又要一场腥风血雨。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认认真真的观察着火盆里的动静,哪怕里面的场景很恶心,但是也总比听了不该听的好。
过了片刻的功夫,太医令这才从屏风后出来,老脸涨红将一碗黄汤送到她的面前。
她抽出了血淋淋的手,用力扼住了庆王两颊,强迫他睁开嘴巴,将腥臭的液体灌入他的嘴巴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将瓷碗交给了太医令,眉梢微挑:“庆王殿下千金之躯,若是被他知晓刚才喝的是什么,心中一定膈应的慌,到时候也许会迁怒您,毕竟庆王年幼,不若太子等人成熟,一旦受到挑拨,就会深陷其中。”
太医令旋即严肃起来,冷冽的视线扫向其他太医们,这些都是他的弟子,他们或多或少有把柄攥在自个儿的手中,应该不会胡说八道。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位贵人的用意,怪不得她要打发走其他闲杂人等,人越是多,口越是杂,到时候就算救活了庆王,他这把老骨头也得受罚。
太医令感激的望向阴慕华,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拧干了软巾,细心温柔的替庆王擦脸。
“这场邪毒来的十分蹊跷,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也是死于此,只是救得太晚了。”阴慕华的眸中闪过愧疚,水波盈盈,很是酸楚,“若我能够闯进去的话,或许还有救。”
“这不怪你的,要怪就怪幕后黑手,可怜太子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双稚儿。”
对于太子的遭遇,太医令也很是怜悯,他未满周岁,先后就已经病死,然后经历了大起大落,终于能够入主东宫,最后还是不能登上大宝,或许这就是命吧。
阴慕华将冰冷的帕子覆盖在庆王滚烫的额头上:“太医令,您可以给庆王把脉了,若脉相无恙,虫子的尸体也烧干净之后,就可以让各位王妃进来了,毕竟庆王也是有家室的,总不能让我这个小女子照顾着。”
“您的伤口是否要包扎一下。”温软的视线落到了她血迹斑斑的虎口上,阴慕华扯起了虚弱的笑,“多一道伤口少一道伤口,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咬牙站起,踉跄几步,訇然倒地。
太医令赶紧站起,和另一位弟子共同将她搀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切脉的结果是过于紧张,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毕竟是嫡长子,如今去了,皇上未免会伤心,庆王这里应该如何回禀?”年轻的弟子战战兢兢,若是据实禀告的话,恐怕会让龙颜大怒,到时候他们可没好日子过,若是隐藏下来,一旦皇上查出他们做的事情,同样是吃不到好果子。
冷冽的视线落到了不安稳的睡颜上:“皇上那里我们就实话实说,至于剩下的,就让这位贵人去解释吧,她既然有胆魄说出刚才那番话,就证明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的臆测,他只希望这一次,他还是幸运的,等熬过了这一关之后,他决定辞官回乡,安安心心当一个江湖郎中,也比在宫里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好,保不准哪一刻,他的脑袋就不见了。
太医令不动声色的撸了把冷汗:“虫子都烧死了吗?千万不可留下余孽,否则后果是我们难以料想的。”
如果这些只是简单的虫子,那么贵人的表情也不能如此严肃,就像是天要倒塌一般。
等待几个太医全都说出了同一个答案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让弟子们把紧闭的房门打开,一缕冷风无情的灌了进来,驱散了他脑海中的昏沉,让他耳目清明起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邪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