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无忧郡主冷冷一笑,她明明说自己没有机会碰触到老太太的汝窑斗彩,却偏偏又掏出了这枚沾着血的瓷片。
当苏少言看到这枚瓷片时,心中微微一震,眼眸也不安的闪烁着,幸好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否则以这个女人的医术,定会准确的找到自己的经脉,然后狠绝的将它割断,到时候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落下残疾。
至于这个女人,她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就如同万魂祠那样,原本一个毒馒头就可以把她毒死,也不知道信王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破门而入,将她救了出来,可他却得到了圣上严厉的处罚,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大宗正院里,面壁思过,这样一来更是让京都谣言沸腾,那些个原本想要依附他的贵胄,瞬间倒戈,纷纷投入了颖王的门中。
今年的雪海宴,最大的得益者便是没有参加雪海宴的他了吧。
看着女人依旧淡定处理事情的份上,她要么是不知道信王蒙难的事情,要么就是心硬如铁,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的死活。
“这真是汝窑斗彩碗的碎片,奴婢怕秋葵姐姐颠倒是非,这才留了个心眼,将它藏了起来,至于这上面的血,是奴家的血,奴家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指腹,这一点苏少爷能够为奴婢作证。”阴慕华一字一顿,平缓如水,却冰冷若锋刀,“若郡主还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对厨房的丫鬟们一一询问,我想最终您得到的都会是一个答案——秋葵仗着腹中揣着世子哥的骨血,而在厨房胡作非为,不但破坏了厨房的规矩,更是嫌弃燕窝粥里的燕窝少了,一怒之下摔碎了汝瓷碗,为了避免老太太怪罪,更是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将所有的罪过全都推给了厨房里的其他丫鬟,甚至还有可能说出,这一切都是白嬷嬷指使的。”
无忧郡主转怒为笑,将她虚扶起来:“在我来之前已经盘问过厨房的下人们了,纵然白嬷嬷被酷刑拷打,可依旧说的同样的答案,而且和你说的也没有太大的出入。”凤眸微挑,迸发冷笑看着正座上的世子哥,“我的好弟弟,你可全都听见了,你可是府中唯一的男孙,更是尚未婚配,原本你做出那等荒唐的事情来,母亲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看中的女人却不知好歹,竟然涨了气焰,竟敢站在奶奶的头上拉屎撒尿的,这若是传出去,你以为还有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你做世子妃吗?”
“郡主,你也是一个大家闺秀,说话别老是如此的粗鲁。”苏少言冷眼倨傲的看着她,他可是来散心的,可没想过要掺和到王府的家务事中,毕竟他只是王妃的义子而已,若是过多参与他们的家务事,恐怕会引人注目,现在正值多秋之事,这样的目光还是越少越好,可偏偏也不忍自己的这位义弟受到委屈,他心中的苦闷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毕竟他也曾经受到一样的痛。
云隽秀用力扔下手中的夜光杯,霍地站起,冷冽的朝着她们走来:“既然奶奶已经默认了秋葵的身份,那她的所作所为奶奶也是知晓的,她之所以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了这个丫头,也是为了王府的血脉,毕竟她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也是我第二个骨肉。”一口银牙紧咬着,怨怒的声音从齿缝中用力蹦出,“托你的福,让我丧失了一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就请您不要再出手了,让他好好的生下来吧,我答应你,不论是男是女,他只会是一个庶出,不会威胁到你在府中的地位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拂袖离去,望着那寂寥的背影,苏少言也顾不得教训这个骄纵的女子来,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一向冷傲的无忧郡主却疯狂的笑了,一滴灼热的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摇摇欲坠的挂在嘴角上:“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误会我,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他的前程,为了整个王府的利益着想,要是当初他把那个罪女娶进家门,那么王府也会蒙受灭顶之灾,我们的陛下可不会看在血肉至亲的份上,宽恕我们……”
她眼神涣散,喃喃自语的转身走出菊轩,脚下一个踉跄,如同西瓜一般骨碌碌的滚下台阶,玉搔头摔落地上,变成两截,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也散了开来,飘逸的乌丝散乱的垂在微颤的背脊上。
在阴慕华的心中,这个郡主一向都是骄傲的,无论是面对什么事情,都能保持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如今不过是被冷嘲热讽几句,竟然就失了神色,恍恍惚惚的从阶梯上滚落下来,就算是手掌被磨破了,可她依旧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失神落魄的朝着荷花池走去。
这可是个好机会,趁着她现在防御力最低的时候,得打听出来宝藏图的所在地才行。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是要成大事,就必须不择手段。
阴慕华撒开腿赶紧追了上去,虚扶住了她的胳膊:“郡主不要伤心,其实你也没错,错就错在情字磨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字磨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