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却杀出个程咬金,被她这个狐媚蛾子给抢走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逃过了服用避子药,等王妃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怀胎三月,这颗种子已经牢牢地扎在里面了,王妃为了世子哥的面子,这才忍气吞声,只好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呢,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不但将以前的姐妹全都得罪光了,甚至对她们颐指气使起来,幸好自己早已脱离了厨房,成为了世子哥的二等丫鬟,这才避免各种折磨。
阴慕华低垂眼睑,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较量,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讥嘲。
趁着她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阴慕华重新端起了斗彩葫芦纹的瓷碗,慢悠悠的品尝里面的燕窝粥:“这厨娘的手艺还真是好,可惜燕窝少了点,这些分量连塞牙缝都不够,也就起不了什么滋补作用了。”
“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吃我的东西?”秋葵的心头被无形尖锐的针狠狠一扎,顿时痛得失去了理智,她犹如泼妇一般上前,将瓷碗拍落。
斗彩瓷碗哐当落地,景桐的心微微一抽,嘴角却浮现一抹冷笑:“小秋葵,你这是作甚,就算你不喜欢丑奴,也不能把气都撒在这只碗的身上,我记得这只碗可是老太太最心爱的东西,如今你把它弄坏了,你就亲自去和老太太交代吧。”
阴慕华佯装骇怕的样子,浑身颤栗的蹲下,将瓷片一点点的拾到帕子上,锋利的瓷片一下子割破了她的手心,鲜血瞬间和白瓷融合在一起。
白嬷嬷心再次一惊,脸色煞白的将她扶起:“这又不是你弄坏的,你慌张什么。”焦灼的眸子直直看着那道刺眼的伤,声音又冷冽的下来,“秋葵,你虽然怀着世子哥的血脉,可你一天没有脱离贱籍,你就是府中最下等的丫鬟,老太太之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怕你累着腹中骨肉,这才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你不但不知恩,反而蹬鼻子上眼,打碎了如此珍贵的汝窑斗彩,这个祸是你闯下的,那么这个烂摊子也得你自个儿收拾妥当。”
一碰冷水当头浇下,将秋葵的气焰瞬间浇灭了。
她只得蹲下身子,老老实实的将瓷片拾起,并且哭丧着一张脸走出了厨房。
那些个原本就受了一肚子气的丫鬟们,见她这幅斗败公鸡的模样,瞬间扑哧笑了出来。
“对不起大家,都是丑奴的错,贪吃把秋葵的粥给喝了,万一她……一状告到老太太那里去,还请各位姐姐们,把罪责统统推到奴家的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丑奴绝对不会让你们为我担责受罚的。”
那副娇柔欲滴的样子,是个人看了都会心疼,那些低等丫鬟们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纷纷拧紧了眉头,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护着她。
思索了半晌之后,她们旋紧的眉目耷拉了下来,嘴角扯起一抹苦涩,她们不过是身份低贱的丫鬟,自己都是朝不保夕的,还有什么能力帮助其他人呢。
景桐紧蹙细眉,偷偷打量起对方来,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额上还有一块刺眼的疤痕,可她的五官却生的极好,好似神斧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美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含水杏眸,轻轻眨动间,我见犹怜,就算是她瞧见了,也为心头一紧,更何况那些男人们了。
怪不得今天秋葵的脾气如此之大,更是处处针对她,看来她已经视这个女人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这下子也不知道她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构陷于她了。
景桐暗自叹气,为她的红颜薄命而扼腕,秋葵虽是贱籍,可好歹也是在府中干了多年的奴才,现如今肚子里更是有了世子哥的血骨;反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既没有人罩着,更是个不知根知底的,以老太太那等多疑的性子,定会宁杀错勿放过,最低的限度,也是家法伺候。
那种削皮挫骨的滋味她也是尝受过的,现在一想起来,她的头皮就发麻,也就顾不得可惜对方了,毕竟这件事情自己也参与进去了,她得好好想想,如何把自己撇清才行。
“你们几个别杵着了,等会儿世子爷的朋友就要来了,你们赶紧把茶点给准备起来,若是惹得那几位爷不痛快了,你们的皮子可得绷紧点。”
景桐轻咳一声,抛下了正事,就灿灿然离开了厨房,至于其他的烂摊子,就让白嬷嬷自个儿处理吧。
这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白嬷嬷的脑子都快大了,这世子爷的朋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前来做客,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谁不知道那些个狐朋狗友前来并不是为了谈正事,而是来寻花问柳的,自从上次尝过一次甜头之后,就常常寻借口前来,还真把这里当成那花街柳巷了不成。
她只要一想到那些受到委屈的家生子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这脑仁就生疼的厉害。
她虽然是个小小的厨房主管,可好歹也是府中的一等婆子,而通常被欺负的都是她管理的那些家生子们。
第一百五十一章 沅王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