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银光出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秀项上就抵着冰凉的利器。
“要死很简单,只要我稍稍用力,割断你娇嫩的肌肤,那些血就会喷涌而出,但是这种死法很痛苦,还有一种不痛苦的,就是直截了当的断了你的脑袋,但是又太过残忍血腥。”
言语很是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如何杀条鱼一般。
戾气逼人,彻底震慑她脆弱的心灵,浓密的睫毛微颤着,目光呆滞的望着他,原本凌乱的脑海也变得一片空白起来。
玉手加重了力量,锋利的刀刃划过粉嫩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条细长触目的血痕。
细微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瞳孔微缩,惊恐的看着他。
微弱的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目上,明明能做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偏要散发如此邪魅惑人的气息。
舌头舔舐着冰冷的刀锋,灵巧的将上面的血液卷入口腔里,鹰眸眯着。
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自然,无不攫取着他人花痴的目光,就如小蝶一般,明明受伤的是她,可她此刻心中却为这个男人所担忧着,害怕他的舌头会被锋利的匕首割断,哪怕是割破一点,也是一种罪过。
微阖的眸猛地睁大,一扫刚才的享受,迸发出阴冷的杀气。
“你现在还想不想死,你要是死了,得意的可是你的对手。”冰凉的薄唇张翕,吐出来的话如同淬冰的利箭,直直射到她千疮百孔的心里,“他们可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哪怕只是装装样子都不会,还会往你的尸体上撒盐泼脏水,就此盖棺论定你是因为害死了年幼的庶子,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这才选择畏罪自尽的,你这样的罪人,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祖坟的,就连裴家也不会收留你这个令他们颜面扫地的女儿,最后你的尸骨只会被狠绝的抛弃在乱葬岗中,风吹雨打,更别说享受香火供奉了。”
小蝶这才回过神来,眼前浮现的是小侯爷绝情寒冷的目光,琪华轻蔑不屑的讥笑,原本寻死的勇气也就瞬间消失了。
嘴角微扬,苦笑出声,她做人还真是失败,活也活得痛苦,死也死得不甘心。
“老太太之所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只因为你没得他孙儿的眼,只要小侯爷把你当成手中宝,她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为了孙儿开心,她也会事事都顺着你,至于琪华什么的,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不过是个妾,没了小侯爷宠着,她在府里也不过是个摆设,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小蝶惊诧的望着他,这个男人还真是一针见血,他当真是头一次葛氏吗?为何把她的心思摸得如此通透。
封改之高深莫测一笑,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把钥匙,将它慎重的塞到了对方的柔荑里:“里面是你需要的一些东西,好好的装扮下自己,其实你不必琪华长的差。”
小蝶愣愣的望着手中的铜制钥匙,上面的饕餮纹图案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这……”
话还没有说完,原本伫立在面前的男子如同风一般的消失不见了,若不是空气中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沉香味,她还当自己处在梦境之中呢。
小蝶愣愣的坐到了椅子上,绞尽脑汁的开始回忆。
“喝……别走……水……”
软糯的梦呓断断续续的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蝶侧过身子,见到榻上的人似乎很不舒服似的,正在用力的扯着身上的大氅,可是不安分的玉葱手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衣襟扯去。
这可怎么了得,她能看得出来,那位公子对月姑娘可是十分照拂的,万一她偶感风寒的话,不知道公子是否会怪她照顾不周。
来不及细想,她赶紧将钥匙揣到了怀中,随后大步上前的给她重新盖好了大氅。
白皙的脸上浮现两团红晕,眉间紧蹙,似乎很不舒服,眼角更是慢慢的滑落晶莹的泪水。
她正要离去时,柔荑忽然被抓住,身后传来乞求的哭声:“哥哥……不要离开我……”
秉着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问的不要问的原则,她用力的按压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正当她想离去的时候,目光却被散乱云髻上的簪子所吸引。
对啦!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如此的熟悉,她赶紧掏出了钥匙,将两组纹路对照着,除了手工稍有些偏差之外,其他的均一模一样。
兴奋感充斥着肺腑,她赶紧抽出了自己的柔荑,一路小跑来到了方桌边,斟了半杯凉透了的茶水后,快速的回到了榻边。
“月姑娘,茶来了。”
原本还在呢喃哭泣的阴慕华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机械性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就着对方的柔荑,狼吞虎咽的嘬取着杯中冰凉的液体。
清凉的感觉席卷周身,赶走了不适的火热,就连迷糊的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
“我怎么又回来了。”柔荑覆上发疼的脑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都忘记了。
小蝶柔和一笑:“你喝醉了,是跟在王爷身边的那位公子背你回来的。”
阴慕华实在是太困了,也不再去纠结更多的细节问题,迷迷糊糊的点头之后,又打起了瞌睡。
小蝶坐在了榻边,将她摇醒:“月姑娘,你头上的簪子倒是很漂亮,上面的图纹也是很特别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冰冷的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