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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 归京[2/2页]

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苏莫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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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人,才会不顾一切费尽心机留你在身边。
      有个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以为不爱,有个时候不是爱得不深,而是因为放弃简单。
      良久,谢清允才说道,“你们不同。”
      从淮南王府出来,马车直奔谢府。
      大门斜开一条缝,小厮露出半个人头望向外面,见是谢清允回来了,遂打开大门将人迎了进去。
      周青时没有去忙他的酒楼生意,反而几日不见看上去瘦了些,许是为她的事烦心,谢清允有些过意不去。
      ……
      谢清允将那日唐暄和对她说的话一并告知,周青时端着茶盏的手赫然僵住,竟忘记喂到嘴边,他稍稍平复内心骇浪后,重又将茶盏放回桌上。
      他的反应在谢清允看来,并非毫不惊讶,也并非早已知晓,她忍不住问道,“此事你可觉有假?”
      周青时眸光放远,盯着远处渐歇的金乌,缓缓开口,“早些年间先帝即位,确实有许多反乱的大臣,却在不久后均已各种理由暴毙,偶然多了便不是偶然,起初我便以为是先帝出手,不料却是……”
      他叹了口气,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我想将‘悼倬遣散。”
      闻言,周青时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惊愕,却又很快平复,“你决定好了?”
      “嗯,原先想为父亲报仇,如今留着他们已无何用,反倒在江湖里的传言越甚越容易掀起叛乱,终究惦记的人太多。”
      周青时垂首肃目,半晌他答应下来。
      用过晚膳,墨羽再次来到谢府,将谢清允接到了一间临水的酒楼,随后他留在一楼,唯独谢清允一人上了楼。
      小厮领着穿过走廊,停在一间包厢门口,小厮指了指面前紧闭的房门便离开了。
      谢清允方一推门,便感受到一阵凉意袭面,原是房内窗户大敞,初冬临水的寒风带着潮意窜进屋中。
      听闻动静,窗边负手立着的男子转身看来,嘴角一轮浅浅的弧度,沐浴月华仿若生辉。
      此情此景谢清允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洛阳,她重生回来后与江?卿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间窗户大敞的酒楼,同样是一面临水,可惜心境却各不相同,谢清允忽然生出浓烈的物是人非的怅惘。
      她没有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径直走过去,同男子并肩而立。
      虽是初寒,可云层中的那轮弯月今日却格外盈满,近日来城中多事,遂街道上异如往常人流稀疏,可幸的是灯火绵延起伏。
      江?卿将她领口的裘风系紧了些,可还是觉得她内里穿得过于单薄,轻蹙起眉头,遂问道,“冷吗?”
      谢清允凝着万家灯火,闻言,收回视线看着男子,“自然不冷。”
      江?卿凝着她的笑脸,忽然趣味上头,拧了一把她的脸,“你又瘦了,下次若我再看见你瘦了,你等着挨罚吧。”
      “你也是。”说这话时,谢清允敛住笑意。
      似是都感受到离别将近,二人之间忽升起满簇悲伤。
      “明日我便要回京了,你定要好好保重。”
      南巡本是途径金陵还要往南过江南才会返程,可如今因为皇帝受伤,只得将行程缩短,提前返京。
      闻言,谢清允点点头,望着江?卿的眸子泛起氤氲水光,她不想让其看到她眸中的不舍,遂抱紧他。
      江?卿因这忽如其来的举动讶然,回过神后也抱住她,低低笑着,“你这么乖,我还当真有点不适应。”
      语气中打趣意味颇重,谢清允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听见男子愈发强烈的笑声才悻悻住了手。
      笑声渐歇,很快又沉寂下来。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我伤的皇帝?”
      江?卿一手摩挲着女子秀发,淡淡回道,“我信不是你,不用问。”
      “你如此信我?”
      “自然,注定要白头到老的人,我不信你还能怎样?”他其实还有半句话噎在喉口没有说出来,我爱你巴不得都要剖心为证了,但碍于他可怜的面子,他还是忍住了说出来的冲动。
      ……
      隔日,谢清允立在酒楼高处,俯瞰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当初威风赫赫将队伍迎来,如今便有多消寂将他们送离。
      世事难料,无人得想,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疾苦的年轻帝王,终有一日离经此处却是身不能动,眼不能挣,靠着药吊着性命。
      本是盛宴难却,可如今却是荒凉满座,再无人敢高呼那句“皇上万岁,恭送皇上”。
      谢清允就默不作声瞧着一切,她在队伍中搜寻明黄轿撵,轿撵后跟着的繁复马车便是江?卿身处的地方。
      此番回京,定是凶险万分,洛阳早已得知皇帝性命垂危的消息,依照元家不堪掩饰的狼子野心,他们怎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然而一旦皇帝有任何意外,如今权力大大削弱的江?卿便是下一个对手,他在洛阳城中的日子势必不会好过。
      然而纵然两人心知肚明,昨夜一见却还是无人提起。
      谢清允想起昨晚他同自己说过的话,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会亲自接她亲临这成平天下。
      她渴望乱世迎来一位明君,她曾想终有一日手持双亲牌位登上山峦之巅,可如今她只想这天下渴望仁义,渴望良德。
      然而一切终究还是印证了那句话“世事无常,兴尽悲来”。
      北瀚四十九年正月,铁骑踏遍金陵河山。
      谢清允虽知道当初与淮南王大婚当日失踪的事被江?卿压了下来,可当晚事发突然且人头攒动,难免会有他人眼线混入其中。
      唐暄和回到洛阳后,一连几日太医联合问诊,终于将这所谓的西域奇毒暂时延缓下来,然而身体情况终究不如以往,元太后以此为借口,暗中派人来到金陵以“勾结乱党,行刺御前”为由捉拿疑犯谢清允。
      从洛阳城来的所谓指挥使,乃是元豫新的小儿子元朗,那人不择手段急功近利已在朝中出名,并且以“督军”为由随之一同而来的是元太后身边的红人——赵公公。
      一行人联合金陵知府,前脚来到金陵,后脚就迫不及待遣兵围了淮南王府。
      唐怀翊暗中派属下给谢府通信,谢清允得知消息便开始后悔,当初竟为了保全淮南王府的颜面而没有对外解释她已并非淮南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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