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翻手间,身前的案几早已掀翻在地,呈上来的奏本哗啦啦跌落,铺开一地。
跪在殿中的禁军见状,头垂的更低,双手还保持着方才回禀的动作,丝毫不敢动弹。
皇帝双手叉腰立在阶上,胸口因怒气而剧烈的上下起伏,他吼道,“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被劫走?”
“回禀皇上,来人气势汹汹,行事颇有章法,下手快准狠,趁人不备之际从后方突袭,实在是……”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唐暄和愈发恼怒,然而案几推倒,手边再无可扔的东西,他便拿起了殿上的玉瓷瓶,向前掷去,“实在是你们太蠢了!”
“哐当”一声,玉瓷瓶砸的稀碎,落地之时有几片碎片崩到男子眼角处,顿时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任凭黏腻的湿润挡住视线,那人依旧一动不敢动。
铺天盖地的怒吼声,就连候在殿外的公公们都不禁为之一震。
“江?卿呢?怎么还不过来?”皇帝怒到直呼摄政王的名讳。
话音刚落,殿外便有小太监尖锐的声音传入,“摄政王到!”
殿内恢复一瞬的寂静,穿着一袭白罗袍的男子走入殿中,他略微扫视殿内狼藉后,停住脚步站在禁军身侧,躬身见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明黄龙椅上的男子眯眼睨着殿中来人,冷冷开口道,“你还知道来?”
江?卿拱手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没有看护好朝廷重犯,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眸中气焰稍减,然而眼底尽是寒霜,“罢了,这件事我会交给旁人查清,你这段时间好生在王府里静思己过吧。”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了,禁军兵权我会暂时收回。”
闻言,江?卿一如既往风平浪静,只道,“臣定会牢记,好生静思己过。”
唐暄和略显疲乏,他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挥挥手,“罢了,你们下去吧。”
虽说是静思己过,但此事着实惹怒皇帝,唐暄和不仅收缴了禁军兵权,江?卿连门都无法轻易出,甚至皇帝将他每日的上朝都罢免了。
隔日,早朝结束,梁如是便来了。
小厮将他迎入书房,方一踏进门,梁如是便喋喋不休的讲开了。
“你可知,皇帝将查清劫狱这件事交给了谁?”
相比较他的聒噪,江?卿倒是不慌不忙的拿着宣纸开始练字。
梁如是还没来得及看他,方一下朝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又连续说了那么久的话,早已口干舌燥,也没多问,就径直端起书桌上的茶盏大口饮下。
茶盏干净后,他才又心满意足的坐在桌前,这才注意到江?卿手上的动作。
他蹙眉,不禁抱怨道,“你怎的还是这般无所谓?你可有听清我方才的话。”
江?卿只觉吵嚷,有些不耐地点点头。
梁如是自动忽略他的反应,只当他没听见,又兀自说了一遍,“元豫新查这件事,就照你与元家现在这般势同水火的模样,就算错不在你,他都能将这口锅给你扣的稳稳的。”
闻言,江?卿仍旧不为所动。
梁如是瞥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接起身将他手上写的东西一把抢了过来,江?卿淡淡睨着他稍显不悦。
然而梁如是却是自顾自的念出了纸上所写的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语罢,他看向江?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儿女情长!”他恼怒地直抚着胸口,深呼吸几次,按捺住心底怒气,才又开口道,“江?卿!你再这副模样,你信不信终有一天你连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
最后二人没说几句,梁如是便独自离开了。
从书房出来,经过满是桂花飘香的院子,直通红漆回廊。
沿着回廊,梁如是一想起方才屋内江?卿不以为意的模样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总觉得最近江?卿奇怪得很,干什么都像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
回廊几乎绕过整个府邸,梁如是走着,正好到拐角处,听见隐约有人在讲话,于是他又放缓步子。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王爷很奇怪?”
“当然,好像自从那日将那位醉酒的姑娘带回来后便是如此了,经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我也觉得,而且我听说,那日早上王爷是从西厢房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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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竟是假凤虚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