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散落的意识犹如诸多珠子被一条绳串连在一起,苏陌染慢慢睁眼,视线却一片昏暗,她稍微动一动便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去一般,疲软的厉害。
背后也传来隐隐疼痛,她这才想起在芳霞宫的时候,她面对着唐灼晔时浑然没有料到身后有别人靠近,紧接着她的颈部被重重一敲,她便失去了知觉。
苏陌染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此处能活动的空间也并不大,她稍微移动便会碰到内壁,她铆足力气用手臂顶了顶周遭,却听闻熟悉的撞击木头的声响,她料想自己是被关进了柜子或者箱子里。
折腾一番,却是纹丝不动,苏陌染发现这个箱子当真厚重,也不知她这般反复,外面能不能听见响动。
又过了一会,她感觉迷药的药效渐渐过去后便猛烈敲击上面盖下的木板,然而就算是这样外面也没有一丝动静,苏陌染这才打定主意外面没有守在这里的人。
想到这她又觉得疑惑不解,难道唐灼晔这么放心自己不会跑,还是这迷药的效果很厉害,亦或是……一种不安愈发在心头蔓延,她莫名觉得第三种才是唐灼晔所打的注意。
而且唐灼晔竟然只让人将她是双手和手脚绑起来,嘴里塞了废布,但只要人醒了费点力气也可以解开,所以唐怀翊便是料定了她根本跑不出去。
苏陌染双手抬起,撤掉嘴里的破布,又用牙齿试图咬开手上的绳子,然而眼前太黑无法视物,绳子又粗又紧她一时无法解开。
她不知道唐灼晔将绑她到哪里,但直觉应该赶快离开,否则‘悼倬那群人去了乱葬岗无法救她,她留在这没人管,打不开箱子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
苏陌染双手用力去推头上的盖子,然而厚重的木头半分没有移动,她又用脚踢将自己浑身忙出了汗,都只觉无用。
她隐约听见隔着箱子,外面有细碎的人声,断断续续,分不清是敌是友苏陌染一时也不敢再动。
屋外沉沉的乌云压得人好像喘不过气,天边最后一缕光线隐匿在山头后,天光渐暗,密云遮住繁星只剩大风呼啸,远处起伏的山峦趁着黑夜中被大风吹过而摇摆不定的树影显得可怖极了。
堂内的烛火也时隐时现,摇摇晃晃,一个满脸横肉挺着肚腩的男子被风一吹不禁缩紧衣襟,打了个寒战,大风愈烈,身旁的烛台也不禁摇曳,趁着远处的山际树影更像是魑魅魍魉。
他不禁嚷嚷着,给自己壮胆,“奶奶的,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白日里还出着太阳,怎么一到晚上就要下大雨的样子。”
他身旁的男子同样也缩在门槛处,细瘦高个与他截然相反,一双眼睛总是不怀好意的乱转,闻言他以为是胖子怕了,嗤笑着,“你都在这干了几回了,怎么还这般胆小如鼠。”
被嘲笑,胖子强硬着撇撇嘴,“我才没有!谁说我怕了!”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烛台“砰”的一声就灭了,胖子立即“哎呦”一声叫出口。
高个瘦子一见,更是笑得开怀,“别看你长成这熊样,你那胆子连只老鼠都不如。”
胖子实在是怕了,虽被瘦子嘲笑但也忍耐着没吭声,堂内又响起方才那般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砸棺木,他连忙拽住旁边仍在笑的男子,“你听你听,我就说刚才我没听错,就是有敲棺材的声音。”
闻言,瘦子也噤声,侧耳听着,然而他还是没有听到,权当胖子胆子小又笑道,“哪来的声音,你啊,就是胆子小,随着我多守几回就不怕了。”
虽然瘦子这么说,但胖子坚信自己没有听错,“哥,你觉不觉得这地方很阴森,很邪?”
“我像你刚来义庄的时候也是这般怕,生怕守着这些无家可归的尸体会浑身不自在,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是只要我们不昧着良心,鬼也不会找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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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满目白烛皆荒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