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索,众大臣垂首立于含元殿中,已过了半个时辰然而幼帝却迟迟未出现,昨日里有谣传,据说是四宫之首的阮贵妃是最近逢事的阮丞相家的嫡女,昨夜因为替母族求情而跪在寝殿中不肯侍寝,皇上一怒之下便临时去了云嫔娘娘处歇息。
加之今早皇帝难得迟了早朝,众人更是腹诽,莫非是皇上因昨夜一事没了上朝的心情。
正等着李公公前来禀奏今日取消早朝时,殊不知皇帝已经走进殿中,但面上的神色实在不敢恭维。
早朝刚一开始,诸位大臣方一行礼后,唐暄和便下令撤下在阮府的禁军,顿时,堂内唏嘘声四起。
众人心知肚明,皇上撤掉禁军监禁,分明是心中已对此案有了决议,不知下一位倒霉的又是哪位大臣。
感叹惊惧的同时,只闻上首男子尚且稚嫩的声音道,“方才有人拦下圣驾执意禀报,将证物呈上,却是亲王令牌。”
唐暄和略一扫视底下众人的神情,继续道,“亲王令牌乃是贴身之物,更是身份象征,敢问如此重要的东西岂会轻易丢失。”
听闻是令牌丢失,底下的各位王爷有的暗松一口气,有的却是如鲠在喉。
最终小皇帝游移的目光落在下首右边的男子身上,“令牌从大齐太子身上掉落被人意外捡到,不知颍川王有何解释?”
小皇帝眼底透着寒意,他眼眸半眯凝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男子。
盯着如刀锋箭雨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唐灼晔不急不缓的走至殿中,自从昨夜派出去的死士一直没有回来后,他便知道任务失败了。
而像他们这般自来行走于刀剑之上的亡命徒来说,敌人不死就意味着恶虎反扑,加之皇帝方才的一番刻意而为的话更是让他笃定了心中的猜测,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
然而纵然内心惊涛骇浪,可唐灼晔面上却风轻云淡,他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不错,臣前几日悬挂在腰间的令牌丢失,四下寻找却是未果。”他顿了顿,忽然笑道,“但事出有因,臣这枚令牌却是被贼人所偷。”
朝堂内有平日就与颍川王不对付的老臣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这年头的小贼如此猖狂,竟连亲王府也敢偷?”
唐灼晔仍是不疾不徐地转头瞥了一眼说话的老臣,继续说道,“确实,普通的小贼自是不会如此,但难保有些亡命徒狗急跳墙,更为蹊跷的是,当日臣的书房被人翻乱,眼看是贼人所为,但实际并未丢掉任何财务。”
闻言,上首的男子也回问道,“依颍川王的意思是,那小贼偷了王爷的令牌却是为了构陷颍川王?”
唐灼晔笑笑,却是不可置否。
为此那老臣更是嗤之以鼻,“那王爷又要如何解释,那令牌就会出现在大齐太子身上?”
唐灼晔再次对着上首拱手道,“臣方才就说过了,自然是为了构陷,好让北瀚内部鹬蚌相争,互相猜忌,倒是再来一个渔翁得利。”
那老臣还欲开口,上首的男子却不满朝堂如此喧嚣,出声止住,“此事大理寺继续深入调查,务必查清事情原委,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不放过任何一个佞臣。”语罢,他目光轻飘飘从唐灼晔身上晃过。
早朝结束,唐暄和照例去延寿宫给元太后请安,方一踏入便闻见袅袅茶香,太后坐在茶桌旁,一侧的女官正在煮茶。
“如此香味,想必是新进贡来的西湖龙井?”唐暄和笑着走到元太后对面坐下。
刚刚煮好的茶放在青瓷茶盏中,女官将茶盏放在唐暄和面前,又重新给太后的茶盏中添满。
“你倒是鼻子很灵。”
语罢,唐暄和笑着端起茶盏,碗盖揭开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今日皇帝将阮府解禁了?”早朝刚结束便有宦官将堂上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元太后。
唐暄和仍旧目不转睛盯着手上的茶碗,轻轻吹气将沸水吹凉,“不错。”
“这么说整件事情查清楚了?是阮二和大齐太子私通?”
“尚未。”他放下茶盏,凝眉看向太后,“这件事情还和朕七哥有关。”<
第五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