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蒙蒙亮,镇国公府便已热闹起来,几个侍女捧着洗漱用的盆与布巾,鱼贯而入。
马车已然等候在府外,沈澜音梳洗更衣罢,披了件白狐披风,由昙儿撑伞,将要上车,却听得一个带着些许讨好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姐姐是要入宫?”沈诗音脚步匆匆,一边用眼色示意婢女挡在马车去路上,一边凑近了,道,“妹妹对姑母倾慕已久,可否劳带我一程?”
那日寿宴之后,六皇子便再没有消息,她又被老夫人软禁了,想必是等得心焦,又见她日日入宫,便连这种昏招都想了出来。
沈澜音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好笑,摇了摇头,勾唇道:“这又是什么话,一国之母岂是那么好见的,没有诏命,我怎敢私带人入宫。”
沈诗音见她笑了,心下只觉是讽刺,脸上不由得青了青,下意识道:“先前林家小姐,不也进得么?怎么你得了好处,不先想着自家姐妹,倒往别家去!”
“妙语是我手帕交,又是相府嫡女,身份本就够得上入宫觐见。”沈澜音眼中闪过冷意,凉声道:“你又是什么人物呢?”
“你!”沈诗音气得脸色发白,却也知不能在此时与她翻脸,只好强压怒火,语气里却是带上了七分胁迫,“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庶女,姐姐这般待我,不怕传出去叫人说你苛待庶妹么?”
“你也知你是庶女,便守些本分。”沈澜音嗤笑一声,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老夫人也叫你安心待嫁,我不过是遵着长辈的意思,行的正坐的端,不似妹妹——自然不怕外头流言。”
沈诗音被她刺得脸上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半晌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她今日必须进宫,哪怕遇不到三皇子,只要皇后承认了她的身份,这门亲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思及此,她索性不与沈澜音争执,由侍女扶着,踩着脚踏便要爬上马车。
“看看你这样子,哪还有半分高门贵女的风骨,全然是个狗皮膏药似的。”沈澜音嘲讽了一句,却是不打算叫她如愿,示意伺候的婆子们上前,“送三小姐回房,大冷天的,冻着怎好?”
沈诗音见她半点情面都不留,终于是端不住了,声音尖利得叫人耳朵生疼,“你等着——”
“等你成了三皇子侧妃,再来报复我?”沈澜音嗤笑一声,在侧妃二字上加了重音,压低了声音,讽刺道,“太子在一日,三皇子便只是皇子,哪怕将来封了亲王,妾室……也还是妾室。”
她眼中冷意凛然,万分决绝,也不知是说给沈诗音听,还是在叙述自己的决定。
她已整理了三皇子未来幕僚的名单,这些人才,自然该归在太子盔下才是。
思及此,她对沈诗音便没了兴趣,眼见着天色已不早,借了马鞭,啪地一声甩向拦路侍女面前的空地上,冷声喝道:“滚。”
那侍女叫她的气势压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反驳?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沈诗音都忘在了一旁。
沈澜音瞥了沈诗音一眼,冷笑一声,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车轮轱辘地转动,在铺满雪的青石砖上碾过,留下一道辙痕,很快便到
第十章 宫中巧遇心思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