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的外貌一点都没有变化。
“算了，下去接点水自己烧吧。”
陶大壮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接着就往林诺身上撞过来，他的脸上毫无表情，行动也十分僵硬，就像一具僵尸。
林诺立刻错身，无声无息地让出楼梯口。
陶大壮似乎看不到林诺，也看不到空气中的粉屑与周围的粘稠，从林诺身边经过，径直走了下去。
林诺稍稍犹豫，也跟在陶大壮的后面下到了一楼。
一楼大堂的情况与走道上一样，四处都是黑色的粘稠物质，林诺小心的从边缘走过，避免碰触到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现在没有弄清眼前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这雪什么时候停啊！”陶大壮走到窗边，对着外面抱怨道。“照这么下，明天早上我怎么回家？”
林诺顺着陶大壮的视线看去，窗户明明订满了木条，根本密不透风，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外面还在下雪。
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猜到，林诺眼前的场景应该是二十六年前。
把手里的石头拿了起来，林诺心中思忖，“难道这块石头真的保留了当年的记忆，把我带到了凶案发生的时间？”
就在林诺思考之际，一旁的挂号窗口探出个脑袋。
“我说老陶，你不是上楼拿热水了吗？热水呢？”
林诺看了过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大眼睛，苹果脸，烫了头“时髦”的大|波浪。
这姑娘林诺也见过照片，正是当年的死者之一，名叫柳凤霞。
柳凤霞长的很漂亮，不似网络上的那种网红美女，是那种天然而不加粉饰的漂亮，看上去就像九十年代挂历上的影画。
“别提了。”陶大壮离开窗口，靠在挂号室的窗口旁边，“二楼的人都走光了，炉子里的火都熄了。”
“唉……”柳凤霞叹了口气，“就算马上要搬迁了，也不用走的这么早吧，五楼的护理室还有两个孕妇呢。”
陶大壮道：“这栋老楼都快三十年了，国外的大公司刚刚给院里造了新大楼，里面又漂亮又先进，那些医疗器械我在电视上都没见过，谁还有心思呆在这里。”
柳凤霞抱怨道：“那些当领导的家伙见钱眼开，全都跑去巴结大公司的人，把我们这些倒霉蛋丢在这里。”
陶大壮嘿嘿笑道：“我说小柳，你不是在和张院长的儿子处对象吗？怎么也被丢了下来？”
柳凤霞呸了一声，气道：“谁说我和张志安处对象了，都是有人在四处造谣！”
陶大壮和柳凤霞聊了起来，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完全感觉不到林诺的存在。
楼里的光线很弱，整个大堂只有陶大壮与柳凤霞的声音，林诺听得有些无聊，走到了大门口，避开门上的粘稠物质，把铁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冰冷的寒风猛地钻了进来，伴随着大量的粉屑，吓了林诺一跳。
他用身体撑住铁门，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与林诺来时见到的荒野不同，这栋楼外是一处停车场，环境十分破败，只停了几辆老式自行车。
而头顶的天空很黑，云层里似乎有红色的闪电划过，空气中飘着一望无际的白色粉屑，它们就像是雪花，填满了这个白色的世界。
林诺感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想要出去看看，却又担心楼里出现变故。
就在林诺犹豫之际，一种对危险的感知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来的毫无预兆，但极其清晰，如同被嗜血的野兽盯住，随时都会被袭击。
就像……
就像是当初面对那些异界来的怪物一样……
林诺猛地将门缝关上。
与此同时，刚刚关上的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第9章 石头的记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