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住,面面相觑。
武将欣喜若狂,叹苍天有眼,白白送这么个殿前行刺的把柄来,此次必要置赵尚书于死地不可。
文臣不忍直视,只想放弃,谁懂平日深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的赵尚书是这么个蠢货,怀带利器上殿。
张三则惊计划有变,自己都来不及前往桌案,万一年小将军不靠谱未能及时斩杀,自己如何能快速摔碎香鼎唤周日入殿。
张三很苦恼,只得一边提防赵尚书,一边心中计算此处到桌案共有几步,倘或弃拐快跑是否能行。
赵尚书起初脑中一片空白,呆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再看张三明显紧张的神情,又回想起先前张三无故激怒的举动,才发现自己已经中计。
赵尚书将张三看向香鼎的目光一览无余,心下一转便知道这怕是一种信号,知道年家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看着地下的匕首,目光骤然狠厉。
既然想要以命设套,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活着。
趁众人还在震惊中,赵尚书一脚踹在张三伤腿,将欲意快跑摔鼎的张三先行踹倒在地,随即下蹲拿起匕首就刺!
张三一时不妨,被赵尚书踹倒,腿几乎要断,滔天疼痛却也让他的反应更加灵敏,强忍疼痛将身子迅速一滚,躲过赵尚书第一刺。
匕首钉于耳侧,将青石砖砸出碎石溅伤张三脸颊,可见力道之深,张三心有余悸向上望去,只见赵尚书面目狰狞一手按住张三,拔刀就要再刺。
此次张三避无可避,只能双手向上一握,用尽浑身力气,抵住赵尚书刺下匕首的手臂。
两人俱是青筋暴起,张三年轻力壮,可赵尚书心存死志,又将全身压于一点,一时之间锐不可当,张三反倒落入下风。
眼看着刀锋一点点下降,就要抵在胸口,张三忽然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欲,手上发力,生生将匕首又抬高了几寸。
看着赵尚书已然扭曲,怖若鬼神的脸,张三胸间难得涌上一股杀意,目露凶光,倒将其上的赵尚书一慑,力气不自觉开一丝。
张三抓住机会,反扭住赵尚书的手腕,一点一点将匕首方向改变,就要刺入赵尚书胸膛时——呼啦啦下了一场血雨,直淋得张三满头满脸,鼻中口中充满血腥味。
腥臭的血浆将张三来不及闭上的双眼蒙上一层朦胧的腥红,还不待张三反应,一直同他对峙的苍老头颅便随着“咔擦”一声脊椎断裂,掉了下来,重重砸在张三头上。
赵尚书头颅皮肤还带有温热,同张三略一接触便弹到地上,像个皮球。
先前还欲置张三于死地的躯干先是一僵,而后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头脑的控制,瘫软下来,沉沉的肉块全然枕在张三手臂。
张三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才确信这猩红视野中,一直源源不断涌出血水的碗大窟窿就是赵尚书断开的脖颈,顿时全身一激灵,将这具时不时某处还跳动的死尸掀往一旁。
尸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响声,恰巧同推倒的香鼎尖锐落地声重合,有种怪异地美感。
张三环顾四周,年小将军握剑在旁站立,血溅半身,而纯钧却依旧雪白,小橘子慌忙奔上前来,手上还沾着推倒的香灰,门口周日持刀大步跑来。
而他自己,端坐在赵尚书的血谭之中,浑身粘稠腥臭,四周的喧闹声都随之远去,只听得到血滴入潭的嘀嗒声。
众人围将过来,还未出一言,张三便已哇的一声呕吐起来,边吐边手脚并用地从这一摊血水中挪出,生生拖出一条血路。
出了血潭便将自己环臂抱起,精神恍惚,任人相问都是不答,到了最后更是头一歪,直接昏死过去了。
朱丞相见张三如此懦弱行径,便将试探心去了七八分,一心扑在身首异处的友人身上,放声悲苦起来,半年之内丧子又丧挚友,如何不悲?
第96章 赵池文身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