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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耳语,悄然翻墙离去了。
      偏远小巷内,两人卸下道袍胡须,复换上短衫绔裤,头发微散,便又成了风尘仆仆的异乡人了。
      白岑武如今对吕艾可是心口俱服,甘愿背着包袱,
      “吕先生,如今我们去哪?”
      吕艾略一辨认方向,往西市走去,
      “买酒,租船,往炳州去!”
      白岑武紧跟在身后,问道,
      “为什么?”
      吕艾放慢脚步,并排而行,就如同与好友相谈,两人就这样泯于众人之中,
      “乡君那连粮食都少,何况酒,偏又是熬药必备之物。乡君不说,我们也该记着才对。”
      白岑武眼疾手快,迅速拉着吕艾看向路边纸笔摊,背着躲过了来势汹汹的兵士,卢将军纵马而过,与这两位昨日点拨过他的“高人”擦肩而过。
      待披甲执锐的兵士走过后,两人才又出发,吕艾边找酒铺子,边低声解释,
      “我知道你是瞒着父亲偷跑出来的,急着做出成绩给他看,”
      “可晏郎君和我商量过了,你那须得乡君来救,且别急,等到了炳州再商量。”
      白岑武听此,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笑得傻呵呵,
      “好好,都听先生的。先生,你看,那应该就是云泽最大的酒肆了。”
      吕艾顺着白岑武所指看去,只见一只“崔氏酒”的幌子斜斜挑出,往前一拐,三开间的大铺子便现入眼帘。
      酒肆中安放着几十瓮孩童般高的大酒坛,爽朗美丽的女郎当垆卖酒,招呼着往来不绝的客人,店里的伙计穿梭其中拿壶递酒,好不热闹。
      在听说吕艾他们想要买的足一百石的酒,店中伙计也只是欣喜于来了个大主顾,并不诧异惊慌,对于自家储酒倒是自信地很。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带两人进了铺子后的酒坊,商量起买卖来,
      “两位老板是贩酒去京城的吧?买我这儿的准没错,多年的名声打在这,保准香醇,种类又多。”
      吕艾扫过半人高的酒坛子,其上标签真叫人迷了眼,屠苏、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叶青、金茎露、太禧白、猴儿酿...
      吕艾心惊酒肆繁大,面上应付着女人,
      “我也不懂这些,只要酒烈便好。”
      老板娘以扇掩口,歪头一笑风情万种,
      “您这话说的,那可太宽泛了些,若要烈极的酒,我倒有酒露,您可付的起?”
      白岑武大吃一惊,忙问道,
      “可是前朝步国师所作酒露?”
      老板娘见白岑武年轻俊俏,有心挑逗,特意凑近玩笑,半搂住他
      “是呢,可惜国师已在十年前仙去了,请不来他酿,只有姐姐酿的,不知这位小老板是否愿意同我品上一品?”
      说着老板娘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的膀子,白岑武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躲闪,人也变结巴了,
      “不,不好,我已定亲了。”
      眼见老板娘还想再逗,一旁看戏的吕艾连忙侧身挡住臊极的白岑武,同人调起情来,
      “我倒想喝,不知姐姐可否赏一杯?”
      老板娘见吕艾眉眼含情,知他是个极老练的情场浪子,虽然皮相不差,未免有些扫兴,只得收手,
      “老板倒别叫我姐姐了,咱们都是三十的人了,唤我崔曲即可。”
      吕艾也不觉打击,又黏了上去,笑问道,
      “崔曲姐姐倒厉害,一人支撑这偌大酒肆,这些年又多战火,百姓无力耕作,稻黍艰难,想必劳累的很”
      崔曲背着吕艾翻了个白眼,但到底没再纠正称呼,又有些感慨,
      “可不是吗?几年暴乱,酿酒所需粮食又多,差点就开不下去了,还好先帝平乱,这半年要好上不少。”
      说着,几人谈笑间定了单子,崔曲又熟练地推荐了船工,打点了上下官员,十来个伙计装酒上船,一路顺遂。
      等到吕艾二人同崔曲饮酒告别,正式启航出发时,已是舟火点点,月挂中央。
      吕艾拨动着灯草,以叫它燃得更亮些,见白岑武半天不说话,吕艾知他震惊,
      “怎么?你觉得云泽如何?”
      白岑武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摇头,吕艾替他说了出来,
      “觉得太富饶了些?寻常人家酿酒,五六斤粮食才得一斤浊酒,可是难得,就是京师酒家,如今也做不到像崔氏酒一般,不仅储量大,还种类多。”
      “更别提最烧粮食的酒露了,今日见她脸色,似乎我若要一百石的酒露,她此刻也拿得出来。”
      “是,”白岑武接话,皱眉说道,“而她只是云泽一地的酒肆而已,却将几州供养的京师都比了过去,这也太...”
      吕艾挑眉一笑,安慰道,“这倒不至于,京师四州常年战乱,近日又要为前线输送军需,一时短缺也是正常。”
      “只是,”
      吕艾望着随风跳动的明黄烛火,幽幽叹气,
      “大江一带大概已经富庶起来,或许不应再忽视了。”

第92章 云泽之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