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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甫一坐下,赵尚书就跨出队列,微弯了下腰做行礼,“陛下,微臣有事要奏,不知为何陛下要包庇晏河清,这一穷凶极恶之人?理法何在?!但求一个公道!”
      呵,一来就把错推到我身上?可你难道忘了我以何种理由带走晏河清的?岂非上赶着打脸?
      “爱卿说笑了,晏河清乃朕钦点的状元,与诸君同僚,岂能斩于市井,血污满身,体面尽无,叫那些贱民看了热闹?!再一,官员犯法,自当廷议,上奏于朕,如何却三天定罪,而无奏章?”我这一说,文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静默了下来,原本跟随声援的,也将迈出的脚收了回来,是一个也不愿放弃这士人特权啊。
      可我也要见好就收,“朕当然知道爱卿非此不通法理之人,想必是下人瞒上,弄出这些乌龙来。可既然说了,朕也不是昏庸之人,不如趁着朝会,廷议决断,由各位大人看看,晏河清是否当诛,刑部侍郎,将晏河清的卷宗带来!”
      晏河清做得聪明,没留痕迹,赵尚书也只能关了三天,来鞭打泄愤,接着就拉出去斩了,如何能有齐全的卷宗来,刑部侍郎被我点到,顿时一愣,支支吾吾起来。
      赵尚书也意识到了这点,却不好发作,只皱紧了眉头,死死盯住刑部侍郎。年小将军本就不想卷进来,如今见人这般磨蹭,不耐烦起来,大喝一声,“叫你拿就拿,廷议一事早通报下去了,还装作不知磨蹭什么?!”
      刑部侍郎早被红红紫紫的蟒袍人盯得颤抖了,如今一喝更是吓得连朝笏都拿不住了,实在躲不过,眼睛一闭,开始胡编起来,“是晏河清引诱赵大人嫡子,三清观纯阳子同游深潭,余下两人皆因船破而溺水身亡,可唯有这晏河清能从中幸存,非其所为还有何人?!”
      此话一出,文官一片静默,武官都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小将扶腰笑道,“照侍郎这么说,咱们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弟兄也都是敌军了?怎么,如今幸存者都看不过眼?非要给你儿子做个伴?”
      年小将军也睥睨耻笑,“就是,晏河清害人证据何在,如何证实这船就是晏河清弄沉的?此外,我是个粗人,可也知道,晏河清再怎么厉害,如今绶官也越不过六品,他为何要害你二品大员,他的顶头上司的儿子呢?动机何在?”
      其左边虎背熊腰的壮汉跟着少主,阴阳怪气起来,“想必只是借此攀附谄媚,却不料出了这么大个茬子,大腿没抱上,反要给他主子陪葬了。”
      “哈哈,我竟不知赵尚书这般厉害,能叫命官为子陪葬,哪怕是天子也没这个本事吧?”一个面上横过一道凶疤的匪气将领,大手拍着旁边兄弟的肩,声音雄浑。
      赵尚书见那帮武将说话越来越难听,实在忍不住,站出来用手指着骂,“陶匪,天子面前容得你这样放肆!若不是先帝收服,你还是一带不入流的悍匪!果然是野蛮之人,半点规矩不懂!司礼内监,还不将人拖出去杖责!”
      凶疤将领闻言眯起了眼睛,挺起胸膛迫近了几步,“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赵尚书瞧不起我,可别忘了你庄子上的奴仆起义,可是由我的兵压下去的!”
      虽然这事是我挑起来的,你们吵归吵,别拉上我呀,如今干活的太监都没有,哪还有什么司礼太监。
      一看局面变得不可收拾起来,我作为被告方,居然只得自己叫起流程来,“爱卿们都平静一二,陶爱卿也是一时心急,算不得什么大事,日后三思就是了。至于赵爱卿,想必也是爱子心切,所以这般,朕亦能理解。”
      我说完,两人都只得罢手,振袖背身过去了。
      我一看,群臣都对晏河清无罪没有异议,干脆趁热打铁,“不如这样,此事就这样算了,赵爱卿肱股之臣,又值此战事,朕也不加追究。只是晏河清无妄受罪,须得补偿一二,他伤势颇重,是外派不了,不如吏部给个京城的闲职先养养伤。”
      赵尚书听了,猛地转过脸来,一脸不可置信,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就要逼近阶下,下阶的内监见了,连忙拦住,却被赵尚书推了一个踉跄。
      赵尚书仰头看我,眼中含泪,声音颤抖,“陛下,就是晏河清,他,他...”结巴了几下才像是想到什么,“他亡母未葬,却于栖鹤峰下卖弄什么天书,如此反常,不是刻意设局是什么?必然是他嫉妒我儿,我儿如今才二十有五,却由这小人害得,害得...”
      泣不成声,居然说不出话了,如此这般倒真像我欺负了他。
      还好早有准备,我装作不忍,继续背词,“爱卿舐犊之情,朕亦深感,只是也不能因此送了一条性命去。晏河清所试天书乃为母祝祷,望母得道登仙之意,谁料遇到了赵公子,又意外有了这事故,时也命也。赵尚书国之栋梁,万不可冲动用事。”
      听得这话,赵尚书就要冲上来,被两个内监拦腰拦住了,“不是,陛下,他他是因为...”说到一半,赵尚书像是突然清醒了,怔了一下,木木回去了。
      因为你们做移祸巫术,移祸何氏?我心中冷笑,巫蛊之术,还是移病移灾,向来就是大忌,因为防不胜防,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可每个人都想掌握。然而在朝堂说出,就是自寻死路。
      这时,一直旁观的朱丞相长叹了一口气,站了出来,“微臣要参晏河清卖弄巫术,蛊惑百姓,其罪当诛!”
      我心下一跳,连忙发问,“何出此言,如何就是卖弄巫术?这神奇天书本就是南山之人均见过的,怎么就是作假?”
      朱丞相闻言笑了,“看来陛下也被这妖人蛊惑了,还请容臣现场演示一遍,同时还请陛下赐个恩典,叫证人上殿。”
      我其实很想说,不赐,滚开,可迫于压力,还是只能笑着应付他,“自然。”
      朱丞相扬了扬袍袖,叫来内监,拿来一铜盆清水同一卷布帛,随后从袍袖中拿出一包蓝色晶体,撒入水中,顿时,清水变蓝。
      朱丞相提笔写了个义字,衬在布帛上,随后招手叫刑部侍郎前来辨认,“可是这蓝字?”
      刑部侍郎连忙点了点头,“围观山民都说字是蓝的。”
      朱丞相又示意小内监将殿门敞开,放出大片晨光来,撒在地上碎金点点。
      朱丞相将这布帛敞在地上,示意众人看去,“诸位请看。”
      在阳光的照耀下,之前写上的蓝字正缓慢消失,直至最后成了一张空白布帛。
      围观的官员议论纷纷,俨然是已经信服了,朱丞相却不说话,弯腰拾起这张布帛又浸到了水中,再次拿起,一个水蓝的义字便再次出现。
      “同山民所述一模一样,丞相明察秋毫,否则真叫这为祸小人给逃

第55章 朝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