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家村祠堂里突然发出妇人的尖叫声。
“四丫，你别过来，我不是有意的，怪就怪你投错胎吧。”
“家里穷，你一个女娃，赔钱货，家里养不起你这张嘴啊。”
“啊啊啊你别过来，这是闹鬼啊。”
“娘，娘你咋来了，那碗药我只是下了巴豆而已，只是想让你多躺几天，你自己不争气才死了的。”
二丫奶奶像见鬼了一样，大嚷大叫，惊惶失措。她不停地撕扯自己的衣衫，一会儿跪地磕头，一会儿扇自己耳光，一会儿又掐自己脖子，憋得直咳，连舌头都出来了，甚是吓人。
这动静把村里人也吸引来了。众人见她这幅样子，都道是她做了亏心事，溺死了四丫，四丫变鬼来寻仇了。
只有二丫爷get到了另一桩秘密，难道当年老母亲的死，也与这婆娘有关？
突然，二丫奶盘坐在地上大笑起来：“你们都死了，死得好，我现在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二丫她娘就是贱人，早晚要卖到窑子里，还能卖上几两银子……有了银子，给我那乖孙娶媳妇，有了银子，我就是王母娘娘，我要弄死二丫那贱货。”说着，二丫奶脱了鞋子，啪啪往地上抽：“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与此同时，王猎户家，接到消息的二丫一点不担心，只说让村长把人看好，明天一早定要去见官的。
原来，这就是二丫的筹码。早在去祠堂送晚饭的时候，二丫就在她奶的碗里洒了毒蘑菇粉。这些日子二丫进山采蘑菇，专门采了些毒蘑菇晒干挫成粉，以备防身之用。
前文说过，二丫号称认识世界上所有的蘑菇，对毒蘑菇应用也是有研究的。这次她是选了能致幻的毒蘑菇粉，误食后，人心中最大的恐惧和渴求就会暴露出来，效果堪比吐真剂。果然，她那渣奶做过的亏心事，全都抖搂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范知县派来的衙役就押着被告，带着李家村人浩浩荡荡出发了。徐、范两位公子也无心打猎，要陪二丫一起打官司。二丫觉得，官司归官司，生意不能丢，于是让虎子哥给徐掌柜和众家丁带路去摘野山楂，王猎户夫妇和周奶奶，都要去公堂给二丫撑场面。
经历了昨晚祠堂的事，村人都觉得是李家对不起二丫母女，都愿意站在二丫这边。
公堂之上，二丫先是呈上状纸，又叙述了昨日李家因大伯子欠赌债、要发卖二房妻女之事。
范知县拍了一下惊堂木：“孙氏，你可知罪？”
“民妇无罪啊大人，都是二丫这贱人！”渣奶道。
“李家虐待董氏母女，众乡亲可愿作证？”
“愿意！”众人不想被李家连累，纷纷出来作证。又有人说起昨夜祠堂闹鬼的事儿。
“昨夜是四丫和孙氏已故婆母来索命？”
“必是孙氏做了亏心事。”众人道。连知县派去的衙役也作证，昨晚确实闹鬼。
这时候，王猎户站出来，细细说了董氏生产之后，孙氏是如何把四丫溺死在泥塘、又是如何殴打二丫的。对此，孙氏倒是供认不讳：“一个丫头片子，就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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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立女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