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本还在和齐泽对峙的蛇突然扭动了身子朝她看了过来。
那分明是一双兽瞳，但是司明月却感觉它的眼神之中淬了毒。
她有些迟疑地低下头，然后发现在她脚边，两颗朱果沉沉甸甸地垂在寒潭边，色泽饱满，看似已经成熟了。
这是它在守护的东西么？司明月感觉自己也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想要去碰碰朱果。
她的手刚伸出去便感觉到指尖传来刺疼感，司明月回神，发现那条蛇不知什么时候游了过来，正咬着她的食指，眼神凶狠。
尾巴一甩，竟然卷起那两个朱果，松口，快速地游走了。
齐泽见状就要追上去，可是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地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原本泛着光的玉树突然发出了“唰唰”声，竟然也跟着消失在了原地，随着它的消失，雾气散去，原本仙境般景象瞬间被打回原形，仅剩下那口寒潭和两人手上的伤口证明他们刚才所看见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是梦。
“殿下，这...”
司明月也是头一次经历这些，有些迟疑地转头看向齐泽，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对方正倒在地上挣扎。
这是中毒了？！司明月心下一惊，连忙走了过去将人翻了过来。
齐泽面带红潮，口中低声说着“热”，一边说还一边扒拉着他身上的衣服。随着司明月的靠近，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缓解之法，扭着身子朝她靠了过去。
见此情形司明月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算是白活这么大了。
“好热...”
眼见齐泽已经开始趴在她身上开始扒她的衣服了，司明月咬着牙，一边抵抗着他的骚|扰一边拖着人慢慢朝寒潭走去。
齐泽是一名男子，而且身材比她高大，因此光是将人拖到寒潭边上就已经耗费了司明月不少力气。
同时，她的上半边衣服已经快被齐泽扒干净了。司明月见他还要靠过来，心一横直接将人丢进了寒潭之中。
冰冷的水让齐泽清醒了几分，他方才在薄雾散去之后就感觉到了全身有些不对劲，但却为时已晚。他这些年在外游历，自然也是知道身上的不对劲出自何因。他本欲提醒司明月远离自己，但却没有想到下一秒全身上下竟然也跟着疼痛起来，双重折磨之下，他很快就变得神志不清，全身火热之时，恍惚之间只能感觉到身边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于是便控制不住地靠了过去。
在那之后不久，他便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丢进了冷水之中，一阵刺激之后，他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不料刚睁开眼就看见司明月正衣衫不整地在他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一步。
齐泽大惊，立刻转过身去。
“本殿下...”
“殿下不过是中了毒。”司明月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刚想劝说一二之时也
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几乎是立刻看向刚才被咬之处，那里已经开始泛起了黑色，正随着血液流动而蔓延全身。
该死的蛇！司明月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走到寒潭的另外一侧，背对着齐泽坐进了水中。
寒潭刺骨，刚进去的时候她还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因为毒发而失去了体感判断。
“殿下。”司明月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有两股势力正在拉锯，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今日之事不过是意外。”
“嗯。”齐泽的声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这一声在司明月听起来心中只觉得痒痒的，整个人都像是要飘出来了一般。她知道自己此刻是清醒的，但是却又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
清醒的折磨。
这一刻，全身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似乎能感觉到被浸在水中的皮肤正在一点点被轻柔地抚摸着，每每撩拨都在刺激着她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心跳声又快又响，但是在她的感知中却是被放慢。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唇上，痒痒的，寒毛止不住地竖立。
司明月双手反扣在水中，死死地握住，面前的一切忽明忽暗。明亮时仿佛连周围石壁上青苔的斑纹都看得一清二楚，昏暗时仿若坠入深渊就连面前水波也看不清。
“司大人。”齐泽的声音忽远忽近，“你为何会随驾来灵山？”
司明月听得真切，也知道他是在试图转移两人的注意力，于是回答道：“不过是奉陛下召见而来。”
齐泽又说：“父皇曾说你幼年便通百书，想来也是有抱负之人。”
“并非如此。”司明月闭上了眼睛，“江心没有抱负，所做所求不过是国泰民安罢了。”
如此她方才能自由，司明月在心中补上后半句。
另一边的齐泽却是睁开了眼睛，迷糊的看着对面的粉色影子说道：“这倒是奇怪。”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一开始还能接上，到了后来两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明明将对方的话语都听得清晰，但是自己开口之时却不受控制。
齐泽说起了自己的幼年，说起了朝阳出生之后，说起了他的梦想。
司明月时不时回应一句，她的话不多，更多时候是在听。
当她知道齐泽的梦想是想去边关代替陈家守城之时，心中有些诧异，只是这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取而代之依旧是那熟悉的折磨。
两人不知道说了多久，当齐泽感觉自己周身火热已经降下去之时，他的喉咙已经沙哑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从寒潭之中站了起来，正欲呼唤司明月时却发现对方已经侧躺在寒潭另一侧晕了过去。
齐泽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犹豫片刻，红着脸走过去将人捞了出来。
重新点燃一个火堆后，他用内力将自己的外衣烘干而后给司明月垫下，自己则是朝着山洞外走去。
踏出山洞的那一刻，他再次被眼前景象震惊了。原本春意盎然的树林彻底失去了生机，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棵棵树枝之上连一片树叶都看不见了。群鸟失去了居所正在迁徙，而那条小河也彻底干涸。
巨大的落差让他再次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不过念及还在昏迷的司明月，齐泽还是用石块仿照先前打下了几只试图离开的寒鸟，将它们就地处理干净之后才带回了山洞。
山洞之内，司明月正在来回翻滚。齐泽见她如此还以为是余毒未清，靠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她额头全是汗，竟然是发烧了！
齐泽立刻走向寒潭，取出手巾沾水为她覆在额头上，随后将人抱在怀中，运功一点点地帮她驱散寒气。
如此一番折腾直到半夜。
两人先前谈论的大雨如期而至，雨声传入山洞内被再次放大，震得让人心烦。
突然一道惊雷炸开，连带着寒潭泛起波纹。
昏迷中的司明月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立刻缩了起来，身上止不住的发抖，口中含糊这好似再说什么。
齐泽在一旁烤着肉，见她这样干脆坐到了她身边像以前哄朝阳那般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感受到安抚的司明月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只是口中的嘟囔声依旧没有停下来。
齐泽本无意偷听，无奈他听力过人，竟然将她的梦中呓语听去大半：
“爹，为什么娘不跟我们在一起？”
“江心不想念书，江心也想跟阿轲去看河灯。”
“今天的字写完了，江心可以吃饭了么？”
“我讨厌楼主。”
....
齐泽听了一会，面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见她已经安静下来了，齐泽刚准备抽手，却听见几句话竟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告诉他们，杀了平乱将军黄义。”
“杀了所有知情人。”
“开粮，赈灾。”
第 68 章 第 68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