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飞虹桥偷工减料而导致坍塌事件的陶公。她恨死了你,设计这么一出被流民玷污清白的大戏,无非是利用你的游侠血性,杀死一拨羽林军,教长安人对你寒了心。朕知道你喜欢她,原本想着睁只眼闭只眼,顺便揪出她背后的推手。可是,如今的局势,她该死。”齐高宗叹道。
崔瑾听后,仰天大笑,满是悲凉泪痕。
冯公公最擅长察言观色,再度大呼不妙,也顾不上尊卑有别,一边推搡着崔瑾离开,一边耐着性子哄道:“殿下,陛下到了喝药的时候,您要不先去跪太庙。”
然而,崔瑾推开冯公公,掀了衣摆,郑重地磕头跪地。
“求父皇放过如?,对不起如?的是我们大齐皇室。”崔瑾哽咽道,眼角染上点点猩红,瞧着不再是文弱君子的姿态。他思忖片刻,喉结滚动,捂着胸口,感觉隐隐作痛,到底是犹豫了许久,方继续道:“父皇,您为儿臣做的,儿臣都知道,儿臣只是慢半拍,没有二弟和三弟这般如此敏感细密。玲珑不是难产而死,而是死于被藏红花浸润了十年的嫣红石榴石手串,因为她要给手握宣成军的璇玑让位。陶公也不是飞虹桥坍塌的罪魁祸首,而是用来替儿臣遮挡恶名的。再久远一点,阿螺的死,更不是无缘无故,出自您的手。每次您要以爱之名替儿臣稳固太子贤名的时候,孤都暗自调查过,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父皇爱护儿臣,舍不得儿臣受到半点伤害……”
齐高宗听后,堪堪后退,掩饰不住眼底的失望。
既然全部知道,为什么还要躲在他的背后安然接受一切。做大齐储君,不应当软弱如此,该跳脚的时候还得跳脚。
“父皇,儿臣累了,不想当太子。”崔瑾低声道。
只见他羽玉眉轻卷,瑞凤眼黯淡,仿佛一尊失去生气的玉俑。
“陛下,莫听殿下说胡话。殿下难得叛逆一次,这是以退为进呢。”冯公公眼看两人的关系不可调和,焦灼得掉落老泪。
“老货,哭什么,朕活得好好的。”齐高宗冷笑道。
他是大齐皇帝,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小詹病危后,曾经与他彻夜长谈,便提到了这一点。小詹说,他总是过于关爱老大,使用的手段又见不得光,致使老大的心理负担很重。他没有当作一回事,就老大这只呆头鹅,又怎么参透他的城府。由此看来,老大不愧是他的种,心思通透得很,就是太懦弱。
那么,宣成军未倒下,他就再给老大一次机会。
“瑾儿,你记住,只要你不谋朝篡位,这储君之位始终是你的。景如?,你想留就留,只是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正妻。对了,你不想当太子也可以的,把念儿叫回来,养在紫宸殿,朕手把手地教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高宗轻拍崔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道。
他觉得冯公公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老大难得叛逆一次。
“父皇,您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您会失去我的!”崔瑾起身,压制着痛苦心绪,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怨极了父皇,拿念儿威胁他。
第285章 叛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