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择手段，她还是陶公的义女，再不济也是嫁个喜欢的男人，生儿育女罢了。
“陶公许下未了心愿。”崔?低笑道。
“义父居然还相信天意。如果不是天意，他怎么会沦落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景如?冷笑道，嗓音清清凉凉，正如陶府被屠戮满门那晚的月色，苍白无力。
“如?，陶公想要阻止你毁掉长安，更想要保护你一生平安。”崔?叹道，不经意间露出怜悯之色。
血海深仇，终生难忘，换作他，大概早就疯狂。
所以，崔?不得不佩服景如?的隐忍。这么多年以来，崔?当真以为，景如?出于对他的爱慕，暂时忘记了仇恨。否则，景如?到底是如何委身于她的间接仇人崔瑾。
“如?，皇伯父不会正面支持你毁掉长安的。我只要动动手指，拔掉皇伯父埋藏在长安的暗钉，你就孤立无援了。你想要毁掉长安，无非是依靠战争或者火灾。冬至在即，想必火灾的可能性大一些。”崔?推了推一碟景如?爱吃的花折鹅糕，轻笑道。
景如?听后，浅浅一笑，接着拈起花折鹅糕，专心地细嚼慢咽，仿佛崔?刚才说了一堆笑话。
试图拔掉吴王的暗钉，那必须牺牲自己的利益。
景如?不相信，崔?乐意为小玉匠退后百步。
“如?，这一次本王为的是你。你欠本王的恩情，教菊生总是耿耿于怀，所以本王愿意两不拖欠。”崔?冷声道，小山眉垒起薄薄西岭雪，丹凤眼凝结片片绿萼冰，俨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仙人。
语罢，景如?沉默许久，方莞尔一笑。
“阿?，你真残忍。”景如?低声道。
然后，景如?提出一个令崔?意料不到的要求，她需要崔?陪她在九曲池畔散步。说是散步，景如?竟是褪去衣衫，露出雪白胴体，缓缓地下到水中。崔?知晓，景如?心怀怨恨，不可能求生，便双臂环抱，凉凉地看着。
“崔公子，还没解决吗？”菊生闷闷的调子，蓦然打破了安静。
菊生听说，崔公子要同嫦娥仙子独自约谈，起初还十分大方地催促崔公子离开，后来就不耐烦地翻看话本子，满脑子的智斗小三情节。咳咳，她实在放心不下崔公子，就哒哒跑过来了。结果，嫦娥仙子玩了一出清水芙蓉大戏，教她暗自忿忿不平。
“差不多了。”崔?揽上菊生的腰肢，摇头失笑。
其实，崔?心底隐隐感到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景如?，你要是真心实意地放弃毁掉长安的想法，我可以帮你同大哥说说，让他放你远离长安。长安要不是生养过我，我也没有觉得长安有多迷人。”菊生笑盈盈，眸光澄澈晶莹。
然而，话音刚落，景如?沉入水底，不见倩影。
菊生慌张起来，扑通一声，跳入九曲池，营救景如?。菊生的水性就是个半吊子，自己划几下没问题，哪里有能力救人。崔?见状，只能脱去外衣，代替菊生，救助景如?。
“菊生，我死了，你就可以阻止我毁掉长安。”景如?躺在崔?怀里，想抬手触碰一下崔?的容颜，却被崔?避开，只能无奈笑道。
“景如?，你死了，陶公爷爷会变成厉鬼的。”菊生嘟囔道。
第279章 九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