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新丰美酒,哦不,是七八坛子新丰美酒,醉意上头时,跌跌撞撞地走向躺在客房里的菊生,恼道。
“阿瑛,有没有原谅董晏?”菊生大着胆子问道。
“原谅了。董晏刻意将大楚缺角和氏璧玉玺安置在金箔贴花花轿里边,就是想告诉老子,他可以为了老子而辅佐小葱葱复辟大楚,但是小葱葱主动放弃了楚献帝。所以,董启春不是董晏的族人的后代,而是小葱葱的后代。”阿瑛忽然变得安静,嗓音也沉稳许多。
“那我也能够原谅崔公子。”菊生勉强扬起嘴角。
原谅?阿瑛艳艳一笑,并不相信菊生有这个能耐。
第二天,到了豫山禅寺。陆琚不负白鹿书院院长盛名,认得豫山禅寺的慧明住持,被邀请入住了琢玉堂东侧的居士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陆施主、菊生施主来得巧,赶上慧安最后一场讲经。”慧明住持双手合十,捏着佛珠,眉目慈善。
慧安法师的名讳,大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慧安法师从天竺取经,带回湿婆圣水,本是用来度化有佛缘之人。奈何,有一次他开坛讲经,遇到一位恳求子嗣而误入发狂境地的妇人。那妇人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偏方,竟是苦苦哀求他踩过她的背部,道是天竺的求子仪式。慧安法师见状,有心度化妇人,让妇人答应下每隔七天来一次寺庙喝下掺杂湿婆圣水的茶汤的奇怪要求,才不情不愿地轻踩了妇人的背部。结果,妇人怀孕了,诞下健康男婴,便四处宣传湿婆圣水的神奇功效。
于是,越来越多的妇人向慧安法师求子。
慧安法师起初感到很苦恼,总是从一座寺庙辗转到另一座寺庙,不敢停留太长时间,就是为了避开这些求子狂热的妇人。
后来,慧安法师在慧明住持的开导之下,接受了求子妇人。
佛度众生,求子妇人也是芸芸众生呀,慧安法师不该逃避。
“菊生,我们去听讲经吧。要是慧安法师选择子时讲经,老子还可以假扮求子妇人,品尝一番湿婆圣水的味道。”阿瑛兴奋不已。
“慧明住持,湿婆圣水可以治病吗?”菊生没头脑地问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明住持笑而不答。
当晚,慧安法师在大雄宝殿外开坛讲经,求子夫妇捧着莲花玉灯,盘腿坐在草席上,认真听取《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讲解。
“菊生,讲经太无聊,我们还是去琢玉堂吧。”阿瑛叹道。
语罢,菊生刚打完一个哈欠,连忙点头。
琢玉堂,正在琢玉的香客不多,反而是修行不够的僧人替即将出发长安的慧安法师赶一赶开过光的南阳玉件。
琢玉堂提供的琢玉工具是金刚钻,锯瓷匠常常用来修补瓷器的。这金刚钻雕琢小块玉石,极其消耗精力,便是长安城的小作坊都嫌弃。
不过,菊生握着金刚钻,心神立即安定。
她要给崔公子雕琢一只青玉鸟衔花佩,恭祝他高中探花。然后,她就做回璞玉记的东家,与崔公子再无瓜葛。
第95章 生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