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后门，像是咱们长春巷的王癞子。听说，王癞子欠了一屁股赌债，平时要依靠砍柴烧火赚个辛苦钱。”女鬼阿瑛急匆匆地返回璞玉记，喊道。
“阿瑛，崔公子说，公主殿下不会放过我。可是，这几天好太平，你说有没有可能憋着大招？”菊生吧唧着阿凡送过来的酥胡桃，入口香甜酥脆，配上一碗洞庭碧螺春，真是幸福。
阿瑛托着下巴，细细思忖，脸色变得难看。
内宅那些阴私，她生前见得多，最是厌恶。
“菊生，这事蹊跷，得找个男人帮忙。你看，太子殿下、崔?、陆院长、曾举人，你觉得哪位合适？”阿瑛忽而变得吊儿郎当，那油腻腻的调子，活像刚进了南风馆，不知应该挑选哪位小倌。
“老师吧，他镇得住公主殿下。”菊生笑盈盈。
然后，阿瑛被惊掉了下巴，想起当年教她《列女传》的老师。
当晚子时，阿凡照例爬上芭蕉树打盹，正睡得朦胧之际，吸入一股浓烟，被呛得厉害，从树上滚落，差点摔死。
“走水了！走水了！”阿凡喊道，冲进璞玉记。
卧房没有，客房没有，厨房没有，茅厕没有，小院没有，阿凡披着被冷水浸润的棉衣，搜寻了一遍又一遍，眼看这熊熊大火烧得旺盛，着急起来，眼眶发红。
直至不良人将此处重重包围，阿凡决定立即报信给崔?。
“爷，出事了，璞玉记走水。”阿凡几乎连滚带爬，跪在崔?跟前，眼看着崔?的脸色变得阴鸷，竟是打起寒颤。
这时，一声秋雷，响彻天际，催促哗啦啦的秋雨。
崔?惊闻噩耗，奔出皇子府，第一次在集市纵马。被秋雨淋湿了大半身子，感到彻骨寒凉。
从修德坊到永阳坊，不长不短的距离，他偏偏觉得极其煎熬。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捂着疼痛得好像不能呼吸的胸口，听不见骂声，看不见人影，直至映入眼帘的那场大火带走了他所有的思考。
“菊生！菊生……”崔?不听小厮阿凡的劝阻，要闯进这尚未扑灭的大火之中，眼眶红红，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菊生，你不可以死。”曾瑕来得晚一些，哽咽道。
“她已经死了。”陆琚拜托了不良人抬出一具烧焦尸体，也是红了眼睛，哑了嗓音，情绪难得外露，涌出许多悲伤。
崔?抬头瞟了一眼陆琚，心中暗自生了疑惑。
“不，这不可能是菊生。”曾瑕堪堪后退，存着畏惧，不敢上前靠近烧焦尸体，接着落荒而逃。
反倒是崔?，毫不犹豫地将烧焦尸体搂入怀里。
“菊生，让我娶你，好不好？你不说话，就算答应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当皇子妃，那就我入赘到璞玉记吧。”崔?吻了吻烧焦尸体，终究掉落眼泪。尔后，悄悄地捏着袖中发白的拳头，压低了嗓音，喃喃道：“菊生，我会替你报仇的。”
于是，崔?拜托陆琚收敛烧焦尸体，转身骑马，前往大明宫。
第21章 走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