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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有人在看她。那目光火辣辣的灼着她的额头,始终都不曾离开。
      栩?蓦的抬起头,正与对面凌泓然的目光撞个正着。他不知栩?会突然抬头,惊慌失措来不及掩饰心中的情绪,唯有匆忙的撇过头佯装喝酒。
      那样深情却又无奈的目光,让栩?原本的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她的心微微泛疼。这几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有种强烈的失落感,觉得这个至友离她越来越远!
      凌泓然一向嬉皮笑脸,这是栩?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严肃忧伤的模样。她不知道,落入他眼中的自己,是否有着同样落魄和苦涩?
      栩?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突然有个青衣男子优雅的拂袖起身,从容行至殿前的玉石阶下单膝叩首,“臣钟印康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见有人出来打破原有的安宁,木槿不满的皱皱眉。不解是自己泼辣不够没吓到他们,还是驸马这位置太吸引人,他们志在必得?
      “平身吧,今天这晚宴就是为了放松心情,大家就不必行君臣之礼了!”皇上摆摆手,略带探究的目光看着他,“钟印康?是士大夫钟尉的儿子吗?”
      “是,家父正是钟尉!”钟印康起身恭敬道,“印康听闻皇上书法精湛,天下之人无不望尘莫及。今日趁进宫之便,特行书一篇,请皇上指点一二!”
      “是吗?那朕要好好看看!呈上来!”钟印康倒是算准了皇上的喜好,偏好舞文弄墨。这不,一听说要鉴定书法,皇上立马兴奋起来。
      从内侍手中接过文卷,笔触遒劲如沙划痕,上面的诗句更是气势磅礴。
      皇上面露欣赏,不由得轻声读了出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哈哈……好书法,强劲有力!不愧是出自书香世家,谦和有礼,一表人才啊!”皇上本说着书法,却不自禁的谈起了人。他饱含意味的看着坐在右侧的木槿,一语双关道,“怎么样,木槿,是不是很不错?”
      “哼!”
      木槿轻哼,也不知道父皇是问她人不错呢,还是字不错?她懒洋洋的托腮趴在桌上,不曾瞥钟印康一眼,更别谈发表什么任何意见了!
      皇上也没有责备木槿的傲慢无礼,只当她是没有看中,哪里知道她根本就是在存心反对。他淡淡吩咐到,“你先退下吧!”
      “是!”钟印康顺从的回到桌旁,刚一坐下,身边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起身道,“臣张谆略通音律,愿为皇上抚上一曲,为晚宴助兴!”
      一见是仪表堂堂的定南侯之子,皇上立即龙颜大悦,挥手叫停殿下的轻歌曼舞,“来人,赐琴!”
      须臾,气势磅礴的旋律从张谆纤长有力的指尖迸出,竟是那广为流传的《广陵散》。
      琴声大气豪放,好似金戈铁马的奔放之气;又似茫茫草原上自由腾飞的雄鹰,广阔而自由!
      一曲完毕,惊艳四座,张谆完美收关,露出得意笑容。目光有意的看向木槿,却不料她正无趣的玩弄着酒杯,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
      木槿有心的藐视,非得没有让他们这些贵族公子退却,倒还成了一种鼓励。因为驸马人选就在他们中间,刚刚否定了两个,那么他们的胜算无形中就多了几分!
      如斯盘算,刚没献艺的公子们更是跃跃欲试。
      “皇上,臣为宴会赋诗一首……”
      “皇上……臣给各位吹奏一曲……”
      “……”
      “……”
      诗词歌赋轮番上演,看着这些热衷表现的公子少爷们,木槿一阵头疼,单手撑着头无聊的喝着梅花酒。
      “这是干什么?选秀吗?”栩?吃着甜点漫不经心的问着,她实在不明白,难道古代也有选秀节目?为什么这一个个官家少爷都轮番表演!
      “不是选秀,是选驸马!”
      “选驸马?!”栩?握着点心的手突然怔住,少顷才明白,难怪今天会来这么多外姓男子!
      那么说……凌泓然也是?!
      她几分惊讶的抬头看着对面,那儿都是当朝唯一驸马的候选人。他们谦和而笑,温文尔雅,唯有一个人是格格不入的——他就是凌泓然!
      凌泓然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热衷表现和谄媚。此刻的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酒。脸上的神情,就如同乌云遮住太阳的日子,阴阴沉沉的。
      他这是怎么呢?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般积极?
      栩?百思不得其解,扭头看了看前排的木槿,发现她也同凌泓然一样,愁眉不展的苦着脸,一个人默不吭声的喝着闷酒。

第七章 驸马选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