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最终让自己付出了生命代价。
另一方面,江秉坚称那时候还是大月王朝,他也只是一介儒生,夫人生了个死胎,却不知情,还欢天喜地。江秉一时无奈,命人在外面买了个婴孩,冒充自己的儿子,本来只是安抚自己的妻子,哪里知道那是大月在行宫遗失的五皇子。
一切,或许都是天意,天要亡他江家,谁也救不了。就连吴王也是无能为力,只得袖手旁观。
家里出了乱贼,且还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也难辞其咎。江秉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到最后,权倾朝野,也不过是一人之下,而那个人,足以让他满门殒命。
风华无限的丞相沦为阶下囚,复月党侵入之深,不仅令皇上惶恐,就连百姓也闻之色变。
江秉这一生,从月朝的一无所有,到夏朝的状元,甚至是丞相,其实真的,恍若梦一场。短短数十年里,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回首来路,其实,也并无得失之遗憾。
从一无所有,再到一无所有,其实,也并未失去过什么。
江秉从未想过,生命的最后,救他的不是自己的女婿,也不是自己那个逆子,而是……陆远章。
那多年的同窗好友,几乎成为儿女亲家的他们,最后也因为儿女分道扬镳。
陆远章联合朝中大臣求情,言江秉一生忠良,错只错在收养了逆子,然他本人却从未有过对夏朝不忠的念头。
江秉,可谓是夏朝的开国丞相,也是功臣。对这样的人,处以死刑,只会令朝中大臣寒心。
皇上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如今经复月党这么一闹,人心惶惶,别说江秉他会怀疑,现在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皇上都无法放心。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入旁人之手?
最后,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破处外面关于复月党霸占朝野的谣言,皇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江秉的罪行由勾结复月党,到教子无方、纵子为寇,已经是极大的放松了。
丞相并非乱臣,也没有勾结异党,夏朝依旧是太平盛世,从来就没有什么复月党。
江氏一门免除死刑,但活罪依旧要受,不仅抄家,而且要远离京都,永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荒凉的京都城外,江秉遣散奴仆,带着妻子独自远去。江渔既然已是吴王妃,且还生了小王爷,自然不会有事。且如今和江逸然在一起,尽管说是被绑,但江秉对这个儿子,还是了解的。只是顽劣不务正业而已,心底并不坏,对这个妹妹向来爱护,这点,也让他二老放心了。
只是回望京都,半生荣华都在那里,这一走,与庶民无异。没有绫罗绸缎,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奴役成群,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了。
江秉对妻子满是愧疚,江夫人却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能活着比什么都好。老爷,京都太乱,我们老了,能活着离开,就该知足。想当年,我们来盛京的时候有什么?什么都没有,现在呢,至少你还风光过,我也好吃好喝过,金银珠宝我们也都见识过,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我们儿女都有,还有外孙,不遗憾,不遗憾了……”
既然夫人都想开了,江秉也无话可说,或许他真老了,庙堂之高,不是他能掌控的。他们从未否定过江逸然这个儿子,尽管他成了反贼,也依旧是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
他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就只有吃斋念佛,让上苍保佑他们的儿女平安。
树倒猢狲散,曾经恭恭敬敬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来送行。唯一来的,也还是那个人:陆远章。
然而,他也只是来看看,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彼此日益苍老的容颜,以前的恩恩怨怨,似乎真的不重要了。江秉豁达的说“保重”,陆远章知道,这就是为官最好的下场,江秉的今天,或许也是他的明天。
保重、保重……
这是他们这对昔日挚友,唯一能说的话。
江秉和江夫人搀扶着离去,他心底一直有句话没有告诉陆远章,其实,他后悔了,他后悔让江渔嫁给吴王,他后悔,后悔拆散她和陆子衿。
可惜,后悔有什么用?他终究因为个人恩怨和权利,害了儿女们的幸福。
宫玄宸因病已经在家休息了好几天,而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在乔荷院。如心每天陪着他,带他舒服了点后,与他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虽然冬日已近,但他们相携看风景的心情没变,依偎着彼此,不理朝政的时候,感觉,每日都是春天。
宫玄宸的伤好了不少,不太大动作,根本就没事。这些,都得益于如心每天悉心的照顾,换药包扎,甚至擦身子,她都做了。
第160章:天下大变:验证她的身份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