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没有说话,倒是他身侧的陆远章犀利反驳,“皇上都没说什么,丞相大人跳出来横加指责,是想越俎代庖吗?皇上还没给陆子衿定罪,何来罪臣一说?”
“陆子衿毒害吴王妃腹中胎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多人作证,难道陆大人还要护短狡辩?刑部已经拿人,李大人也已经给他定罪,不是罪臣又是什么?”
江秉咄咄逼人,宫玄宸出列道,“李大人说有罪就有罪了吗,此事关联皇室成员,当由皇上审理更为妥当。更何况,陆太医少年得志,前程似锦,为何要自毁前程毒害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这于情于理,都不对啊!”
江秉语塞,“我哪里管什么合不合理,我只知道小女是在他的‘医护下毒发的,难道他就没有责任?”
“有没有责任,只有审过才知道。”宫玄宸说罢,转身冲皇上道,“臣以为此案疑点颇多,还请皇上重审。”
他们吵来吵去,皇上头都疼了,他俯视殿下跪着的陆子衿,沉声道,“陆子衿,你说没有想要加害任何人。那朕问你,为何吴王妃会在喝过你亲自喂的药后,毒发小产呢?朕已命人查过,安胎药里怎么会有断肠草?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陆子衿低眸,“臣无话可说。”
“你……”皇上气急,给他申辩的机会竟不珍惜,“这么说李大人定罪属实,你认罪?”
“臣没有做过的事,如何认?”
皇上大为不悦,“你没有做过?单凭口说谁能相信?”
陆子衿又一次无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似乎从那天被抓进来,就失了魂一般,开始还喊几句小鱼儿,后来什么也不说了。
“陆子衿,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呢?”皇上对他的沉默,显然失去了耐心,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子衿……”陆远章小声却又急切的喊了他一声,虽然,就算陆子衿求饶撇清,也是百口莫辩。但是,他还是不想放过这最后一丝生机,希望儿子能主动争取。
陆子衿依旧不语,既不认罪,也为自己找不到有力的开脱之词。
宫玄宸低声问,“陆太医,那日除了丫头们,可还有他人在场?”
陆子衿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冲皇上道,“关于断肠草一事,臣确实不知。但未能保住吴王妃胎儿,是臣学艺不精,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皇上猛地一拍案桌,“说得轻巧,你拿什么承担?枉朕如此信赖你,甚至下旨要将朝阳公主许配给你,你真是……真是太令朕失望了。来人,拖下去,午时三刻……问斩……”皇上越想越气,他的赐婚圣旨都写好了,只差颁布,却不想……罢了罢了,既然他不肯求饶,一心寻死,他又何必可怜?!
“父皇!”宫玄宸一时情急,竟忘了朝堂之上,只有君臣,再无父子的规定,叫出了父皇。
宫玄宸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相求道,“陆太医为官多年,一直尽职尽责,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毒杀未出世的皇孙都可以网开一面的话,请问皇上,犬子年幼退婚又算得了什么?吴王伤心过度,卧床不起,就连这殿审都无法出席,皇上难道就不能体会吾等悲戚?”江秉不肯退让,陆子衿逼得他父子离散,他岂能忘了这仇?
陆子衿始终都不曾替自己辩解,他怎么能忘了,那药是他一口一口喂给江渔喝的。她是如此信任他,他却让她到如今都命悬一线。
朝堂之上,起先要为陆子衿求情的大臣们,见陆子衿自己都不争取,更不敢得罪丞相、吴王,纷纷明哲保身,不敢多嘴。
渐渐的,宫玄宸等人落了下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兵卫将陆子衿带走,而他紧咬着嘴,不求饶也不望向任何人。
“放我进去,我要进去,父皇、父皇……”
大殿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音,皇上正要询问何人如此大胆,只见宫依依闯过内侍的阻拦,扯开扣押陆子衿的兵卫。
皇上大怒,“依依,不可胡闹。你不是病了吗,给朕回宫去!”
宫依依俯身跪地,“儿臣没有胡闹,儿臣可以证明陆子衿清白。他没有毒害任何人,请父皇明察。”
皇上愠色道,“陆子衿已经伏法,此事无需再议。朝阳公主乃后宫之人,不得过问朝政,来人,将她带下。”
“父皇请听我把话说完,再将儿臣带下也不迟。”宫依依恳求。
皇上望着她,只是摆手,让人将她带下。他今天累极了,这些年轻人的事事非非,他是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父皇、父皇……”宫依依不肯退下,大声说,“陆子衿没罪,罪魁祸首是我!是我,是我故意撞掉江渔的孩子,是我讨厌她,恨她,一切都是我做的。”
陆子衿淡离的目光倏然紧缩,他被兵卫架着,俯身望着跪地的宫依依,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你这个傻瓜,宫依依!
“是我,不关陆子衿的事,都是我干的……”
宫依依大声的说着,如一记惊雷在朝堂上乍看,一片哗然过后,议论声骤起。宫玄宸也是满脸惊诧,这就是宫依依说的办法?这个傻瓜要自己背罪吗?他只是询问了过程,哪知道她会来这
第121章:冷宫十年幽禁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