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还有几分通透!把身前那杯酒给喝了。”
“谢皇上!”如心抬手举杯,将其一饮而尽。
皇上听见杯落地的声音,几分惊诧道,“你就不怕朕下毒?”
“若皇上想毒死民女,什么时候都可以,又何须大费周章将民女宣入宫。若真是毒药,皇上让民女喝,就是金口玉言,民女又岂能不从?”
“果然好胆色,不愧是玄凌看中的人!”皇上由衷赞叹一番,将眼前的奏折放下。这才瞧见跟前的人,只见她穿着件湖色长裙,平静的跪伏在前方。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单薄娇小、盈盈无力,可是,谁曾想,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子,一度将他们父子情推到决裂的边缘。
而如今,她就这么恭敬卑微的跪在下方,让皇上想大吼,都觉得残忍。
“既然知道朕是金口玉言,不得不从,你又岂可怂恿庆王退婚?难道朕要你死,你还能反抗?”
如心哑然,这无奈的世事,她除了卑微的接受命运安排,何曾反抗成功过?
“民女从未想过要反抗什么,但情之一字,身不由己。求皇上成全!”
“放肆!”皇上语气猛地一冷,“你区区一民女,连求朕都没有资格,凭什么嫁给庆王?”
突然的历吼,让如心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索性将心一横,清声说,“世人皆对皇上歌功颂德,说皇上是勤政仁慈的好皇帝,爱民如子。如今,又岂可说民女没资格呢?难道在皇上心中,全民不平等,还有贵贱之分?”
皇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好大胆的丫头,连你也敢指责朕?”
“民女不敢!”
“不敢?朕看你的胆子比天大,给朕抬起头来!”
如心满心不安,却不能求饶,只得依命将头抬起来。
四周突然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光,都集在了她的身上。素净的小脸,明亮不羁的眼神、娟秀的眉宇……柔弱中,自带着几分英气倔强。
皇上的心跳猛地加速,这种感觉他太清楚了。他知道,自己又糊涂了,又开始奢望了。
吟夕、吟夕……朕已经原谅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宽恕我呢?
“是你?!”许久,皇上才看出来,是上次为玄凌受伤,被带进问天塔的姑娘。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语气较之前平静许多,如心恭敬道,“民女如心!”
“如心……”皇上重复着这两个字,恍然道,“原来是个恕字!”
如心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如心所愿、随心所欲”的意思,却不想,此刻想来,竟是宽恕之意。
“其实朕今天宣你进宫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惹得庆王退婚,闹得满城风雨。顺便,赐你死。”
如心后背一阵冰凉,皇上果然还是要杀她!
“可是,现在,朕不想杀你了,朕给你条活路!”
如心脱口,“为什么?”
皇上凛然,“难道还有人不想活的么?你该庆幸,自己长了张和她相似的脸。”
“她?”如心恍然,皇贵妃?
可是见皇上阴着脸,哪里还敢多问。只是赶忙垂下头,静静地跪着。
皇上俯瞰这她,想起玄凌和她在夕云宫的种种,心中有些苦涩。他们父子,竟都被这张脸迷惑。
“朕让你来,是要你劝说庆王配合大婚的举行。”
沉默许久后,皇上终于说出了让如心来的原意。或许,吟沫说得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如心先退出,主动相劝,宫玄凌才会罢手。
“皇上凭什么笃定我会答应?”
“朕命令你这么做,你能拒绝吗?”皇上勃然。
如心苦笑,“可是,死人就不需要听命皇令,不是吗?”
“用死威胁别人,是最愚蠢的办法!”一声轻蔑的语调从后屋传来,只是须臾,一身牡丹锦袍的皇贵妃就出现在如心的视线里。
大团大团的牡丹簇在腰身裙边,用金线勾勒,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就像她的人一样。
牡丹,只有皇后才配穿的花色,这皇贵妃招摇过市,皇上不但不怪,眼睛里只有宠溺。
帝王情,究竟是怎样?
为什么如心看皇上明明爱眼前这位皇贵妃,可是,后宫三千佳丽,照样恩宠,孕育儿女……爱一个人,到底是占有,还是成全?
皇贵妃的簇花绣鞋停在如心面前,蹲了下来,纤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如心的脸,眼睛里满是凌厉,“你一介民女寻死,能威胁到谁?别说皇上不在乎,就是庆王恐怕也无所谓。你死了,他最多悲伤几天,悲伤过后呢,继续娶妻生子。而你呢,红颜枯骨枉为人,值得吗?父母辛辛苦苦养你一场,如今尸骨未寒,你不打算为他们做点什么,反而为个男人寻死,何其不孝?”
如心诧然,被迫和皇贵妃直视的时候,她那双美眸,似乎能洞穿自己的内心一般。说的话,句句点中要害。
母亲尸骨未寒,她真要离开盛京,不为她做点什么吗?
见如心沉默,皇贵妃继续说,“你说你爱庆王,你凭什么爱他,你拿什么爱他?若没有你,他也不会重疾缠身;若没有你,他依旧是前程
第90章:表白:阿暖,留在我身边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