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观察了好一阵,太医才松了口气,禀宫玄宸说,只是受了惊吓,加之身子本就不好,连带前些时的刀伤旧疾复发,所以才不适晕倒。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也就好了。
听了太医的话,宫玄宸紧悬的心,也落了下来,“那就好!”
太医躬身退下,去前厅开了方子,命丫头速速按方抓药,立即熬服。
宫玄宸则独自待在房内,看着床上病怏怏的人儿,突然懊恼里自己来。他是怎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六神无主,不过是个暖床的贱婢罢了,充其量也就是个陆府的养女,死就死了,省得再挂心。
挂心……
他一愣,自己竟用了这个词!他讨厌这种感觉,缚手缚脚、婆婆妈妈,很像玄凌。对,他超级不满七弟那股稚气!
反正如心死不了,宫玄宸也不想多做停留,大步流星的转身出门。
“别走,宸哥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宫玄宸心头一阵,仓惶回头,只见如心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他惊声问,“你说什么?”
“别走、别走……”如心头疼欲裂,感觉周遭一片黑暗,恍然间,她听见了脚步声,她怕,一心只想挽留。
她阖眼哀求着,“别走……别走……”
声音极轻极低,宫玄宸鬼使神差的退了回来,做到床边,追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别走……别走……”
如心依旧是这两句话,迷迷糊糊中,手胡乱的挥舞着。终于,被她找了依附,她握着他的大手,像拽着救命稻草般,怎么也不肯松开。
宫玄宸蹙着眉,自己真是糊涂了吗,竟产生了幻听。
“阿暖!”
他固执地这样喊她,这是他赐予她的,他喜欢。其实不是暖床的暖,而是温暖,第一次见她,除了熟悉的桃花香外,她让他温暖。
她放肆的目光,带着笑意,如那旭日春风一般,让他微微动容。
然而,此刻,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只因曾不顾一切的为另一个男人挡刀。他们以为没有什么后遗症,却不想,她和玄凌一样,终身都抱着残躯,难以畅快。
不对,更确切的说,还有他。
没想到,在受伤方面,他们三人谁也没落下。只是宫玄宸疑惑,当日阿暖为玄凌挡刀,太医就已经说了,刺中旧疾,伤上加伤。
只是,她的旧疾哪里来的?为何也是伤在心脏?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困扰在宫玄宸心间,虽然他有关于她最精确的信息,可是,她在他眼里,依旧是迷。
同样是不顾一切,多么可悲!阿暖倾身为玄凌挡刀,而锦晨……却徒手握断刀,不惜割破手指、手掌,也要将刀刃插入他的心脏……
究竟是有多恨?当年的她,只是个孩子,就已经那样!若活着,岂不是要带着恨意将他吞噬?
那么,他是不是该庆幸?庆幸锦晨已经死了,在懵懂不知事的时候离开,总好过成年后的刀剑相抵!
玄凌,终究比他幸福!
幸福……这样酸溜溜的词,没想到,他也会用。
也是那一瞬,他突然想要成全。成全陆如心这个卑贱得连庶女都不如的养女,让她、也让玄凌,得到他想要却不曾拥有的幸福!
当太阳徐徐爬上东方天际,向大地投下第一抹曙光,整个世界豁然苏醒。
清晨的露珠儿挂在叶尖处,晶莹剔透,在红日的照射下,折射处明艳的光芒。有早起的鸟儿,四处寻觅着虫子,唱着清脆悦耳的歌。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除了……有宫玄宸的地方!
晋王府后院,是丫头群居的地方,有几人一间,也有单人一间。
粗使丫头,一般都是多人间。而如锦瑟那般高贵如小姐的侍婢,自然住单人间,且房内布局设计,一点也不比雅兰、红玉她们差。
至于如心,就有点不明不白了,反正单人间。房间不算太差也不算很好,就这么凑合过,她自己糊里糊涂,殊不知,人家都在背后议论她惑主。
本来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这下倒好了,宫玄宸守在其房内一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完了,各种版本的坊间小说都有了。
如心要是知晓,坊间高手将王府侍婢阿暖写成“妲己转世,媚骨天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气厥?
反正,当下,她还没醒,就有人气得恨不能掀了她的被子。
宫玄宸依旧是昨夜的姿势,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如心。
只不过是一晚,宫玄宸就已经动了无数次杀她的念头。如果此时的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如心是再也醒不过来。
他从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野丫头,睡个觉也不安稳,一晚上,即使是昏迷重病,也没个清闲。
先是抓着他的手,不许他走。接着又踢被子,顺带踢他,敢情当他是蹴鞠球。且这死丫头,手劲颇大,怎么也掰不开,他只有任打任挨的份。
堂堂王爷,丢脸至极,幸亏无旁人。否则,挖眼,都不足以泄恨。
当她那双光脚丫子踹过来的时候,他真怀疑,她是不是在借“多动症”来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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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玄凌,就让我任性一次吧!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