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一瞬,当从宫玄宸嘴中听到这话的时候,如心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三生三世,在今日或许只是一句戏言,却在日后,真的如魔咒般,困住了她一生又一世。
“怎么,不是想赖账吧!”宫玄宸坐在桌旁,曲指轻叩着桌面。
如心咬着嘴,依旧没有吭声。
怎么办,难道真要在晋王府当一辈子暖床丫头?刚出陆府出来,还没来得及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要坠入另一个更深的牢笼吗?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这个……这个……”
如心支支唔唔,抬头瞄了宫玄宸一眼,不巧撞上他阴霾犀利的眼眸,吓得立即垂下头,“这个……我看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瓶,你贵为王爷,要什么没有,怎么能这么讹人?”
如心算是豁出去了,反正是赔不起的,就装傻充愣,死赖到底吧!
“那花瓶可是番邦贡品,又是皇上御赐,你说值不值一万?”宫玄宸走了过来,蹲在如心面前,饶有兴致的问,“打碎御赐之物,藐视皇权是什么罪啊?该凌迟呢,还是该鞭尸?”
如心感觉浑身发冷,连大气都不敢喘。宫玄宸将契约往她眼前一摆,沉声道,“签吧,我晋王府可不是慈善堂,眼泪是没用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如心算是傻眼了,宫玄宸竟连契约都写好了。她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一切又合情合理,她找不到半点反驳的话。
她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签就签吧,她相信就算不是陆远章的亲生女儿,多年的父女情他总还是会念及的,他一定会来救她出去。
契约上说除非晋王厌恶撵她出府,否则,阿暖要为他暖三辈子的床。如心握着笔,顿了顿,小声说,“我只是拿工钱抵债,并不是卖身,这点,王爷要明白。”
“所以说呢?”
“你不可以碰我!”
话说完,如心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宫玄宸不屑的把红色印泥递过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本王还没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你……”
如心气鼓了脸,在契约上刷刷两下写下自己的大名“阿暖”,又在宫玄宸监督的目光下,按上自己的手印。
宫玄宸满意的收起契约,这字迹是如此的眼熟,他转过身又细细的看了如心半晌,直到对方头皮发麻,才恍然道,“原来是你!”
如心莫名心慌,不知此话寓意何指,难道他知道她是陆家女?
“灯火节见你的时候,衣着华丽一副小姐打扮,如今怎么肯屈尊来我晋王府为婢?”宫玄宸清冷的眸中,满是探究之色,让人心里直发毛。
“那衣服……是管别人借、借的,想在节日上漂亮点……”如心绞着衣角,惴惴不安的模样,尽是羞愧之色。
“还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宫玄宸顿时没了兴致,大手一挥,“没你的事了,退下!”
如心如释重负,即使宫玄宸背对着,她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忙行过礼,躬身而退。
直到听不见如心的脚步声,宫玄宸才动身来到高柜前,将签好的契约放入最上面的那层抽屉里,那一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为什么要留下她?这样放肆、不知进退的女人,他不是深恶痛绝的吗,怎么会苦心留下她?难道仅仅只因为面对她时,那莫名的悸动让他想起锦晨吗?
他是不是糊涂了?
宫玄宸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疲倦道,“安旭……”
“属下在。”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安旭走了进来,白衣胜雪,脸上挂着的浅笑,宛若初升的红日,那般和煦,那样温暖。
如此谦谦君子竟是持刀人,恐怕任谁都不敢相信,晋王府的第一侍卫,居然是个腼腆的“大男孩”。
宫玄宸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吩咐道,“去查查阿暖的底细,明早,本王就要结果。”
“是。”安旭领命,转身闪入黑夜中。
自从签了三生契约后,宫玄宸倒还真没为难她。
每日如心只需要按点为他暖床一个时辰,就可以自行回处所睡觉,很多时候,宫玄宸都忙到深夜,根本就碰不到如心的面。
所以,久而久之,如心也就放下心来。既不用担心宫玄宸乱来,也没什么出格的亲昵让夫人们嫉妒,一切相安无事,很好。
工作也是出奇的轻松,除了暖床那一会儿,她一天基本无事。
不过,这样时间长了,人不但懒了,也疲了。
如心开始向往府外的生活,她就像一只向往高飞的鸟儿,整日闭门不出,越发觉得晋王府和陆府没什么区别,除了宫玄凌来热闹点外,平时,简直就是一潭死水。
终于,在做满一个月后,如心盼到了她的第一次休假,虽然只有一天,但也足够她回趟陆府。
如果知道,这仅仅只是有心人的一个圈套,或许,如心宁愿困在王府一辈子,也不甘这般受人利用!
一回陆府,如心便看见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情景,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她那骄傲美艳的二姐终于要嫁人了。
第42章:身份败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