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无表情:“不愿意嫁也得嫁!”顿一顿,又再道:“我已下诏书,诏告天下。宫中礼仪部已经着手准备流程,过些天就将聘礼送往越国侯府。”
苏不悔瞠目:“这办事效率也太神速了吧?风刚吹雨就来了?”
皇帝道:“你和晋南王进宫之前,我已做好一切了。”
那就是说,木已成舟,抗拒无效了。
苏不悔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想过种种可能,可就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皇后走过来劝她:“妹妹,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了。不嫁晋南王爷,你还能嫁谁呢?总比一辈子被嫌弃嫁不出去,被人耻笑要强。”
苏不悔不吭声。
这时候皇后才注意她身上的衣服沾着她刚才哭啼淌下的口水鼻涕眼泪。
过意不去:“妹妹,我把你有衣服弄脏了。我找一套干净的让你换上吧。”
苏不悔闷闷的道:“不用。”
皇后瞅了瞅她的衣服,纳闷:“你这身衣服怎地这般稀奇古怪?怎么看就怎么别扭。”
“这衣服不是我的。”苏不悔道:“是晋南王爷那家伙的。”
皇后眉开眼笑:“原来是晋南王爷的衣服。妹妹,你都穿他的衣服了,怎么还不乐意嫁给他?
晋南王爷再不济,也是皇室子弟,无论身世,年龄,相貌,都与你相配。你嫁给他,也终是有个归宿了。
妹妹,以后我们不但是姐妹,还是妯娌,也是亲上加亲,一家子人了。这样也挺好是不是?”
她忘记了她以前说的话。
她以前道:“……晋南王爷除了玩什么都不会,除了正经事什么事都干。他整日里花天酒地,吃喝嫖赌,且目中无人,妄自尊大,来了兴致什么出格的事都敢干,完全没有规矩。
更过分的是,他见到民间有美貌女子,或狗马珍玩,便强行抢夺,占为己有。
……妹妹你要远离晋南王爷,万万不可跟他的半点纠缠。
若是嫁给他,哪怕他能活过二十五岁,侥幸逃过做寡妇这劫,但以他这总惹麻烦不安分的性儿,终归有一天会惹出事端来。
到时候作为他身边人定会跟着遭殃,落个不好的下场。”
如今苏不悔名声已坏。
不再冰清玉洁。
落到世人眼中,已是烂破鞋。好的男人哪个愿意去做苍蝇,盯臭屎?天下女人又没死光!
皇后觉得,苏不悔能够嫁给人见人厌鬼见鬼嫌声名狼藉的慕飞寒,已是上天保佑,祖宗积德,烧了高香求了菩萨才得来的好姻缘。
苏不悔心乱如麻。
嫁与不嫁,已由不得她作主。
听皇帝口吻,见不得慕飞寒愿意要她。但事情闹到此,想必太后和皇帝看不下去了,为苏不悔讨回一个公道。
这公道,保存了苏不悔的面子。
可给不了她今后的幸福。
这样一想,苏不悔只觉得一阵烦燥。
这烦燥,一点点的涨大,然后化为阵阵滚烫气流,在她的胸腔里从上窜到下,又从下窜到上,来回穿梭,把她折腾得心浮气躁。
仿佛有着一整窝的蚂蚁,泼泻四散,心上全有被搔抓被啮食的细碎的疼。
这婚事,跳出来反对的是贤太妃。
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闹,只是跑到长慈宫,跪在太后跟前。垂直流泪打着悲情牌。
喃喃道,慕飞寒因为不足月出生,身子孱弱,自小就体弱多病,还被道士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苏不悔命硬,出生日子不好,克母又克夫,慕飞寒娶了她,岂不是雪上加霜?
太后回她,慕飞寒身体孱弱是真,苏不悔命硬出生日子不好克母也是真,但若嫁了个能镇得住她的人,就会平安无事。
慕飞寒出生日子在五月初六端午节翌日。
端午节是全年阳气最盛一天,连地上阴气最重的毒虫都被逼得爬出来,还好慕飞寒不是在这一天出生,要不他的阳气会直逼皇位。
但慕飞寒在端午节翌日出生,身上的阳气盛仍然重。
刚好苏不悔出生在七月十五中元节,是全年阴气最重的一天。
慕飞寒阳气盛,苏不悔阴气重,两人相结合,刚好互补,属于砒霜治疗疮……以毒攻毒。
太后语重心长说了一番话:“贤太妃,哀家也不怕跟你说,当年哀家之所以给寒儿取这名字,莫不是为了镇住他命中的阳气。
若是他娶了不悔这丫头,这是最好不过。这也了结了哀家一桩心事,悬了二十来年的心终能放下。”
贤太妃一听,顿时头皮发麻。
全身汗毛立起,莫明的惊恐从背骨漫延上来,一头一额全是冷汗。
但还是有所不甘。
喃喃:“太仆寺卿从三品官员叶绵安的四小姐
第149章 你也不是好东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