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毕,便推开院门,走了。
萧启紧随其后,妙妙的情绪不大对,他有些不放心。
出了小院,妙妙强忍许久的泪终于滑了下来,她被气哭了。
眼前出现了一方锦帕,萧启无奈的声音随之响起:“又哭了!”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骂人,现下却躲到外面掉起了眼泪,萧启既心疼又好笑,哪有骂人的反倒被气哭的道理。
不高兴杀了便是!
“没哭!”妙妙孩子气的胡乱抹了抹脸,“是沙子迷了眼!”
萧启也不拆穿她,只陪着她慢慢走,好一会,妙妙委屈又低落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刚才没有骗他。”
“娘亲是真的记挂着他!”
萧家向来对平安京的一切讳莫如深,尤其是萧长风,除了定期安排两个儿子进京祭扫,他几乎从不在文茵面前提起文府和平安京的一切人事物,生怕会惹得文茵落泪伤心。
但妙妙康复后,文茵的身体和精神一日好过一日,十几年过去了,她也不再如当初一般,无法接受父母亲人的惨死,也会向妙妙提起平安京,说说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除了文家人,布仇的名字也时常被提起,文茵曾经满是怀念的提及,她与小弟一同背着父亲,缠着布仇习武的趣事。
虽然,她也只学会了爬墙上树而已。
大内第一高手布仇,这般气派的名号,自然也成了妙妙极向往的人物。
下山时,文茵知晓妙妙游历的第一站便是京城,犹豫了许久,还是嘱咐她挑些上好的雪参带着。
“遇上了,便给他,若是没有,那便算了。”
妙妙还记得娘亲当时那种复杂艰涩的神情,对宫中的那个人,她还是不愿提及,即使知道父亲是为了忠君,可毕竟他最终是死在了东宫中。
妙妙知道,她心结难解,可还是在听闻昔日旧人也在十八年前那场劫难中武功尽失后,惦念在心,千里迢迢送上了自己的心意。
不过,在见到布仇的第一面,妙妙便知道,不用送了!
娘亲尚惦念故人,可故人却并不乐见文家后人!
她刚刚真的好气,也替娘亲,替文家不值!
萧启的大手缓缓落在妙妙低落的小脑袋上,轻轻揉了揉:“这世上,多得是背信弃义披着人皮的畜生,你为了这等事哭,更不值得!”
妙妙抽了抽小鼻子,情绪总算好了些,一会儿又突然懊恼道:“我忘了问地牢的事!”
那位不知名的绝世高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小院中,并未离开的林奚缓缓走到布仇身前,淡声道:“布公公,你该知道,无论你说与不说,那人都脱不了干系了。”
单凭文氏墓园下那座给魂殿余孽藏身的地宫,景德帝就休想撇清,布仇招不招,结局都没差。
没了旁人在场,林奚脸上惯带的浅笑化成了冰冷的弧度,看死人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之人,“还是你以为,那人能保得住你的这条命?”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有用,而是不想让你这么轻松的死!”
“不过你放心,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主子,都要为当年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布仇喉间一阵起伏,终是睁开了眼,“奚公子,陛下是你生身父亲!”
林奚冷笑:“那又如何?”
“布公公,父子反目,骨肉相残,不正是林氏最擅长的吗?我还以为,你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布仇艰难抬头,发现林奚此时漠然盯着他的眼神与表情,像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陛下,还有……狠辣无情的古心兰。
他突然懂了,林奚是真的不在乎!
原来,不止陛下从未以真心待过这个儿子,林奚也从来没有接受过陛下,他们父子之间,根本毫无亲情可言!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在宫中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听过的,又何止一二!
心底的最后一口气突然松了,“既如此,奚公子杀了我便是,就当……”
“……替文老太傅一家报仇了!”
那小姑娘的声声控诉言犹在耳,是他欠的债,他认!
“想死?没那么容易!”
林奚负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与魂殿到底是何种关系?”
布仇不语,林奚却毫不在意,反而笑了:“你若不肯说,我便去问他,这血债向他讨,总不会错的!”
“我会留着你这条命,与他一并押去文太傅墓前谢罪。”
布仇嘶哑道:“奚公子,你把陛下想得太简单了!”
那位主子,能在所有人的打压与轻视中登上皇位,靠的绝对不是运气,而是无双的智计与谋算,还有狠绝的心性。
若是奚公子以为,他被挂在奉天门数日,宫中都毫无动静是陛下怕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猛兽擒获猎物,从不盲动,而是静静等待,抓准时机,一击而中。
若是此时他们贸然进宫,只怕是有去无回!
十八年前,他坐视了文府蒙难,如今,同样的罪,他不想再犯了。
“奚公子,你不是想知道地宫第三层中关的是什么人吗?”
“去文府吧,人就在那里,还你想要的答案。”
“魂殿的、文家的,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有人告诉你的!”
第 151 章 第 151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