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雾。
他的身边立着一只苏格兰牧羊犬,顺白的毛向下垂着,舌头微微向外吐着。
当陈风的最后一口烟圈快速散去,船员们已将一只硕大的木箱子挪到了甲板上。
“头儿,这几天背极了,除了一只大箱子,什么都没捞到,我们的船还差点沉海。”一个穿着制服,头发油腻的中年男人说道。
“什么破烂玩意儿,赶紧给我丢掉!”陈风一脸不悦,手指一弹,将半截烟头弹了出去,“费总让你们寻的是一只‘沉船,是‘沉船明白吗?”
“那么多沉船,谁知道是哪只?再说了,西洋那么大,上哪儿找,都多少年的事了,就算找到,又不是商船,我们要赔钱的,真不知道费总怎么想的。”一个矮胖的船员絮叨着,他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汗味。
陈风拧起了眉头说,“好了好了,费总交代的事,我们认真去做就行了,不该问的不要问,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回去洗个澡,好好歇息一下。”
陈风一边安排着,一边饶有兴致地逗弄着他的爱犬。
船员们把船只工作交接好后,陈风扫了一眼湿漉漉的箱子,一脚跺了上去,那箱子如铜墙铁壁般坚硬,他看着碍眼,对那几个油腻的船员说,“你们把它丢海里吧!以后那些没用的东西,就别费劲儿捞上来了。”
“这不是想这几天出海,就捞了这么一个东西,本来想丢掉,一看箱子底部还有个什么图腾,也不知有没有用,就留下来了。”
“图腾?”
陈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绕着箱子转了一圈,那只爱犬也对着箱子“汪汪”叫着。
他让船员把箱子底翻过来,那图腾跃然在案,像荒芜的平原上,微微亮起的明灯,也许象征了岁月静好,地阔天长。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一个女神举着一把火炬,算什么图腾?
这种图像太多了,某个火车站就有这么一个雕塑,历史书上也有,那不就是自由女神的象征么。
“丢掉!丢掉!”
陈风不耐烦的摆摆手。
仓库的货车一辆接一辆的运送,码头边还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车,车门开后,下来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和一位年轻的助理。
这位老人就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梅西里教授,也是秦悦的导师,他在精神病领域方面颇有研究,尤其擅长对人体催眠,被世人誉为“催眠之王”。
梅西里教授走上甲板,来到箱子边,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质地,湿漉漉的有点黏滑,他对正在抛弃它的船员们说,“这么好的木头,扔掉岂不可惜?”
船员听后一松手,箱子落在了锈红色的甲板上,四下尘土微微飞扬。
梅西里教授让助理打开箱子盖,一股难闻的味道和着海水的腥味扑鼻而来,呛得助理捂住鼻子,连连咳了几声。
箱子很普通,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但密度很大,箱子里面有一层像蜡油一样的东西黏糊在上面,教授用指甲抠了抠,置在鼻边一闻,似乎还夹杂了一些香味,但又不同于香水的味道。
教授越发对箱子感起了兴趣,当把箱子侧过去,看到底部的图腾时,怔住了,那个图腾的标志像一把燃烧的烈焰,灼伤了他的眼睛,不知觉地眼睛有些酸涩,湿润。
他呆滞片刻后,问道,“这箱子从哪儿捞上来的?看起来有个快百年了。”
“大西洋海域。”一个船员回答。
梅西里教授“哦”了一声,继续饶有兴趣的反复观测。
陈风在一边留意了老人很久,从他言行来看,绝对身份非比寻常,便问道,“请问您是?”
教授的助理抢了话,介绍道,“这位是鼎鼎有名的梅西里教授,对催眠的研究颇有成果,拿过多次诺贝尔科研奖项,这次专程来找费总谈些事情的。”
“久仰,久仰,原来是梅教授啊。”陈风慌忙躬下身子和教授握了握手,“我们费总最近身体不太好,很久没有来这里了,这里的所有事务都是我在打理,您想和费总谈什么事情?我看能否帮到您?”
“哈哈,谈笔生意了,费总怎么了?现在还好吧。”教授说。
“谢谢您的关心,费总最近在修养,不让任何人打扰。”陈风说。
教授说,“哦,是这样啊,我看你们常在大西洋打捞物品,有没有见过一只很像鲸的海洋动物?”
“是鲸鱼吗?我们当然有见过了。”陈风笑了笑,那只爱犬讨好地伏卧在地上,舔着他鞋梆子。
第四章 一只木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