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只是有些劳累,受了刺激才会昏倒。”
“……”?儿没有说话更没有回身,她知道,太后不会放过自己,也许就算太后会放过自己,皇后还有眼前这个肖莲,也不会,她只有静静等着她们出招,别无他法。
“你很冷静。”肖莲看了她半晌,突然说道。
“不好吗?”
“好,很好,我欣赏你的这份冷静,”肖莲此刻与她对话,似乎没有了郡主的架子,的确,她不需要用郡主的架子来压自己,此时此刻她已经是个暂时的胜利者了——对,只是暂时的,她的这份得意总有一天会化为屈辱,“但有时候太冷静,会害了你。”
“害了我?”她既然想要聊天,她就陪她聊聊便是。
“其实如果你想留在将军府,需要的,不是这样的聪明和冷静,”肖莲见她答了自己,便再次开口,“有时候犯一些傻,装一些糊涂,更可以生存。”
“你是说……”笑话,她自然不愿意活得如此惹眼,她不是聪明也不是冷静,这是最寻常不过的生存方式,是一颗敏感而缺乏安全感的心教会她这个道理,在越皇宫中,也是如此。
“同是女人我自然明白,你才十七的好年华,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沦落在药房之中,”肖莲又开始自以为是地说着,“可你太心急,惹了你最不该惹的人。”
“你什么意思?”?儿暗自一笑,却依旧冷静地配合她问了一句,而她的意思?儿怎可能不明白——不该去勾引秦子赫,这样才是在将军府中最上上的生存之策,可是她错了,她错得离谱,她最错的就是一味地认为,她自己认为的是对的。
“秦子赫他不是你的,绝对不是你的,”肖莲似乎很满意她的这份配合,可她看似冷静的吐词里暗藏着一份激动,“你和他之间没有可能。”
“这我知道。”?儿隐隐可以感觉,这个女人要自己和秦子赫保持距离,已经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蓉蓉公主那么简单了。
“你知道?你不知道,”她说得那么缓慢,到了?儿的耳中却还是逃不出故作冷静的这份伪装,“秦子赫就算对你动了情又如何?他不会真正对你好的,他是将军,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已。”
“我只能说郡主,这一切是你多心了。”?儿不想同她解释她和秦子赫之间的那份不便让人知道的渊源,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此时此刻她只能这样说。
“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对将军夫人的位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觊觎?”
其实?儿对于肖莲对自己的这份敌意完全摸不到头脑,她自从知道自己是来自大越的之后,就对自己步步紧逼,处处针对——其实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必如此。
“我不会如此自不量力。”?儿转回身看着她,冷静一如既往。
“哈哈,哈哈哈,哈哈……”肖莲突然空笑了起来,那神色像极了她记忆中被父皇废弃的那些后宫妃子,有一种荒芜的美感,对,荒芜,那种恩宠不再尊严犹存的,只能被称作荒芜。不,对于她来说,或许恩宠从未存在。
?儿半是嘲讽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缓缓开了口,“你喜欢秦子赫。”
“不,不是,”肖莲终于笑停了,呼了口大气,捂住胸口侧过脸看着她,仿佛换了一个人,“不是喜欢……是爱。”
“有什么区别吗?”?儿蹙着眉头看她,此刻她有些鄙夷爱情了,一个女人陷落到一份无望的爱情之中,原来是这样痴傻,这样丑陋的。
“喜欢就是不管怎样心痛和难受,还是可以没有他,而爱不是,”她又重重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把视线从?儿脸上移开,投向一个无焦距的不远处,再次重重地呼出,“爱是不管和他一起是不是需要排除万难,就是不能没有他。”
“你同我说这个,有意思吗?”虽然嘴上这样冷静地回她,但?儿不否认,心还是因为她的这句话重重一震,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何闪过了曲泽那张温柔的脸庞,挥之不去,让她最终只好狠狠地摇了摇头,狠狠地暗自嘲笑。
“你在笑我吗?小棋,你不懂,你不懂,”肖莲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到穿着战袍的十四岁的他,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他了,我爱了他整整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了……你不懂……”
“那你为何……”?儿又一次感觉到心头那股脆生生的疼,也又一次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她可怜这个女人,在这一秒,胜过恨她。
“为何不向太后说明是吗?哈,”肖莲又笑了一下,脸上的苍凉那么浓,“因为我只是郡主,我只是一个郡主,而她是公主……是公主……”
“蓉蓉公主?”
“是……”肖莲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但?儿并没有看到她的泪珠滚落,她很快收敛起了情绪,半是自嘲地说,“就算她也没有得到秦子赫的心,可是因为她是公主,所以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就因为她是公主。”
“你恨她?”
“当然。”肖莲的语气里满是自嘲,却察觉不出该有的恨。
“所以,你在她的补药中,下了毒?”?儿不知为何,突然间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与她四目相对,竟也没有半丝畏惧,和尴尬。
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陷囹圄谁能患难同心(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