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释然地一笑，“你发现了？是的，我爱上她了。”
“大哥！”秦穆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怎么可以？难道大家说的都是真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大家说的？别人说了什么？”秦子赫的语气还是轻描淡写，似乎一点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是敌国的公主啊！”秦穆的声音低沉，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那又怎么样？”秦子赫无所谓地瞥了一眼神情激动的堂弟，他在莫名其妙地紧张些什么，“这个秘密不是只有你我知道吗？”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所谓了？”秦穆仿佛压抑了多日，实际上他的确压抑了好久了，“大家都说，你被这个女人蛊惑了，才放弃了灭了越国的大好时机，怀抱美人归心似箭！这些你知不知道啊！”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军队里造谣？”秦子赫半眯的眼眸瞬间睁开，眸中迸出骇人的怒气，嘶哑地低吼着。
“别追究是谁了，很多人，我听到的很多这样的话，”秦穆是真心地在关心他，所以这么多天来一直在帮他压制这些闲言碎语，可是今天下午当他在树林中看到他们俩亲昵地偎在一起骑马，他是在是无法再看着自己最敬爱的大哥就这样被那个还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女人毁掉，“大哥！你醒一醒！她不是你应该爱上的女人！”
“弟弟，难道，”秦子赫平静了一下，努力克制自己想冲出去杀了那些造谣生事的人的冲动，面带冷酷地瞟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我是因为被她蛊惑才做这个决定的？”
“不是蛊惑，”秦穆摇了摇头，面带一丝了然的绝望，“是爱，大哥，我相信美人计是蛊惑不了你的，你这么做都是因为，你爱上了她。”
秦子赫怔怔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真的？”秦穆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冷漠无情的大哥终于有了感情，终于懂得需要去爱一个人了，他复活了，他应该觉得庆幸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大越的公主呢？
“恩。”秦子赫瘪了瘪嘴，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对方又是自己的堂弟，没什么可隐瞒下去的了，大方地承认便是。
秦穆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地就承认了，于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别那么看着我，”秦子赫瞥了他一眼，咧开嘴露出明朗的笑容，“这会儿可不是我的葬礼。”
“大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秦穆真的在为秦子赫担心，他自己倒一点都不在乎，“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个而选择放过越国，还带着个敌国的公主回都了，你真的会失掉军心的，况且，她也不可能保住性命。”
“只要别让大家知道?儿是大越的公主，她就是安全的，不是吗？”
“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说，这么天大的秘密压在你身上，你能保护好她吗？”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能呢？”秦子赫不甘地反驳。
“那失掉军心呢？你就不在乎吗？”秦穆一瞬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知道他能。
“我不在乎。”秦子赫别过脸，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是既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护她周全，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如今在他眼中，任何事物，都比不上她。
“大哥！”这可是你带了十二年的将士啊！
后面的话却被秦子赫硬生生地打回了肚里，“军心失了，还能再得。况且，我已经决定要把着军队交给你了。”
秦穆有些被他惊到了。他看到了一个孤注一掷的大哥，思索着应该用什么最后劝他回头。
“就算你能，”秦穆转回刚才的话题，冷静地分析着，既然他的大哥被爱冲昏了理智，那就由他来担当冷酷现实的角色，“你确定戚?儿跟你的想法一样？”
“我……”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他问倒了，他……真的……还不确定。
秦穆看到他大哥的眼眸中那份闪烁的自信一下子仿佛熄灭了的烛灯，便明白了，其实那些自信只是伪装出来的面具，那个戚?儿还是没有让他真正获得爱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面对这样的他，秦穆也说不出任何一丝一毫责怪他的话了。
秦穆沉默着，最后只好跨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一下秦子赫的肩，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书房。
风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里透进来，吹熄了烛火。
秦子赫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面，久久，久久，都没有动。
第四十九章 秦穆的愤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