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指示。
“你告诉你家将军,今晚戌时,我在屋里等他。”既然任何注定的东西总是要来的,一切都该适时做个了断,如果他想折磨了自己之后再放生,他就想得太自以为是了。
“是,末将告退。”尽管他有一丝疑惑,但毕竟受过将军的特意叮嘱,就没有迟疑地应下,然后恭敬地揖着手,往后退了三步,迈下台阶,一顿,然后利落转身,快步离去。
?儿缓缓和上门,踱回里屋,有些瘫软地重新坐回榻上,缓缓闭上眼。
——如果终点只能是毁灭,就让一切都毁灭吧。
——就让一切在今晚了结吧。
接到卓爵的传话,秦子赫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再次向这个一直忠实于自己的部下确认了一遍,得到的还是一字不差原模原样的回答,这不禁让他更为疑惑了。
——若是说要给他答复,他自然是乐意之极求之不得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挑在这深夜戌时,还是在她的房里相见?
——这实在是太不符合一向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戚?儿的作风了。
虽然抱着这样的疑惑,秦子赫还是点了点头,让卓爵退下了。临近深夜戌时。
秦子赫换了一袭黑色的长袍,上面纹着银色的流水暗文,脱去那身泛着慑人银光的威武战甲,他看起来更似一个舞文弄墨逍遥而过的贵公子,而非将军,在儒雅中亦带着点洒脱的英挺气概,只是那种气宇轩昂还是盈满眉眼之间,让他看起来那样英姿勃勃和与众不同。
此刻的他正站在?儿房外的空地上,迟迟没有跨步上前。
那灯火透亮的屋内,坐着让他日思夜想却也煎熬无比的可人儿,让他试图抬步却觉得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得抬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自己想要放手给她自由都要承受煎熬呢?
——?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戚?儿端坐在榻上,发髻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美眸,一改往日的素衣素裙,换上了一身粉色镶边的轻纱连衣长裙——这是她的母妃为她准备的舞衣,胸前那几只翩然而飞的彩蝶,也是母妃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看着它,?儿硬装着坚强,缩在袖中的手反复用力握成了一个拳。
——如果他秦子赫想要得到自己以证明他的胜利之后才能放自己自由的话……
——那么,成交。
清凉的话语在自己的心房里回荡,凄凉的孤寂冉冉地在心头升起袅袅缭绕,挥散不去,挥散不去。
烛光罩在半间屋子里,烛光蒙蒙亮昏昏黄,烛泪却已经淌了一片。
“——当——”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延长锣声,秦子赫抿着唇,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烛光晃动的里屋关着的窗户,突然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一个隐约的声音在告诉他,走。
——或许,选择逃避,维持这种状态,让?儿随自己回到褚国国度再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吱——”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那烛光虽然微弱,却瞬间全部涌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打在秦子赫挺拔高大的背影上,在地上投出一片黑暗。
“你想反悔吗?”?儿的声音冰凉也急切,还夹杂着薄薄的嗔怪。
秦子赫只好站定。却没有回头,只是把那铁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迟疑一会儿后,还是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原谅我这么懦弱,我不想你离开。
“如果你现在走,”?儿顿了顿,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般倒吸了口气,“你就永远不会有我的答案了。”
秦子赫再次站定。
“我,”?儿紧紧地闭上了眼,柳眉皱成了深深的剪子形,看来只能这样留他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那十指尖涂抹着的透明色的亮油在月光下有些晃眼,她抬眼看向秦子赫——再次开口语气是那样冰冷,声音也是那样轻,“也喜欢你。”
说最后那四个字时,她的嗓音,轻柔得如同萤火虫扑腾了下翅膀般转瞬便消失了,却还是成功地震慑住了秦子赫。
他怔怔地转过头,昏黄催睡的烛光,直直地打在那张布满惊讶诧异与难以置信的脸上。
当然,他看到了,打扮得如同新嫁娘般惹人怜爱却紧紧抿着唇的?儿。
第四十一章 这就是我的答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