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如何还未说完,二人身形摇荡化为两股精光消失,而乐郊还在梦中兀自问道,“什么凤凰?亢天石到底是什么?我去哪里找?”
这梦话却是被阿嫦听到,心中哀叹道,“原来他既不知凤凰之事,也不知亢天石。这么个单纯率真之人,我又如何忍心杀他?只人和妖不两立,我二人又有世仇在身,却又能如何呢?”
片刻乐郊已醒转,看着是阿嫦抱着自己,此时玄翼已经站在一边,背对着他们。乐郊见了阿嫦不由道,“阿嫦,你如何到了这里?”说着话坐起身来,回头看这山茶镇,却是个荒镇,并没有什么人烟。阿嫦言道,“主人有所不知,如今三界大乱,我本是逃出那暗海地狱之人,此时却不知该去何处?听闻蓥璃山下有避难之地,便来了此处。”乐郊看玄翼背对而立,形容眼熟,立即问阿嫦,“这是不是就是屡次要抓你的人?”
阿嫦点头道,“他人却不坏,如今与我一路。”
乐郊随即想起梦中两个剑灵的话,想来阿嫦该是没撒谎,便说道,“三界大乱却是缘由何在?”
阿嫦道,“听闻每到凤凰涅盘之时将到,天地六界都要混乱,只这次似乎比从前凶险,我等小妖修为浅薄者必会被这天劫所灭。”
乐郊并不能全懂,但他自离开天华山所遇种种,隐约也有感触,加上方才两个剑灵的话,想着为何天华山也会被封印?迷惑之下却见头顶星辰现出异象。
其实当他还在幼年,曾见笑梓占星,便吵着要学,笑梓便道,“占星也罢、卜卦也好,都不能预知福祸,左右因果,很多事知晓却不能掌控,却并非什么好事。你可知这天上星象,本千万年前所成,因果早定。而你我见到之时,不过千万年前星辰之影而已。”乐郊听了个稀里糊涂,但摆明了笑梓是不会教他的,好在乐郊天生可以预知些眼前福祸,心里有些小得意。而此时不知为何,他预知之事难以形成画面,模糊一片。
乐郊这一路也曾试探用意念与笑梓等人沟通,却始终没有回音。却也不知道师父小龙君被浅芸帝君带走此时如何了。天华山若冰封,不知父母师兄弟们怎样,而那凤媛和南宫麒到底何时能赶到?一连串疑问都没有答案,却见天光乍亮,仿佛有火在苍穹点燃,又如流星坠落的火团,近了却是一只散发火光,满身血气的大鸟飞过。乐郊看时辰也是三更,那鸟怕就是两个剑灵说的凤凰了。见那凤凰飞过,洒落地上一片零星火光,赶紧对阿嫦道,“这凤凰是去蓥璃山的!”
阿嫦急忙道,“主人如何知道它是去蓥璃山的?”乐郊来不及回答她,起身要走,却对阿嫦道,“我去蓥璃山有事,事有凶险,先行一步,你们随着我便是。”阿嫦玉手陡然抓住他的道,“主人,你不要扔下我,带我一起!”
那玄翼此时回过头来,竟也对乐郊露出些笑容来道,“我与阿嫦也要去蓥璃山,正好同路。我善御风,该是会快一些。”见乐郊有些动摇便道,“还是赶紧上路吧,待会儿凤凰可就飞远了。”
乐郊也想到自己的身法不是很快,眼看凤凰要飞越最高的山头离去,便急忙道,“那多谢了!”
玄翼道,“不客气。”说完张开双翼,卷起一阵黑风,三人瞬间消失在风团里,扑啦啦席地而起直奔那凤凰飞去的方向。
却说那凤凰飞行若暗夜流星,穿过重重云雾,越过诸多山头,却直奔绝崖半悬的一处黑暗洞穴。那洞穴黑暗如上古洪荒,片刻间穿过,眼前雪山环绕,石林交错,团团火焰从当中一座山丘发出,隐约有怪兽的嘶吼在那山口之下——这里却就是蓥璃山了。
蓥璃山,本在昌?国之西南雪山之中,终年烈焰翻飞。因四周都是莽莽雪山,山势险要难以攀登,便成了绝地,只有大的禽鸟可以达到此地。可禁不住那山口的炽热,大都会绕路而行,绝崖却是一处入口可避开火焰。那凤凰凭着心中记忆落在一处石柱上歇息,一双眼看着那光彩忽明忽暗的蓥璃山口,脑海里一团乱麻,依稀有火焰焚身之痛,被人围攻之恨,也依稀闪过浅芸的脸来,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它忍不住对着那山口叫了几声,山口火焰顿时起伏不定,有声音在山口之下回应。
凤凰振翅飞向那山口,却隐约见这些石柱上,慢慢长出些绿意来,映着火焰越长越茂盛,仿佛全然不要雨水日光,看去正是梧桐。此时,乐郊三人也到了那洞穴之外,听见洞穴那头有凤凰鸣叫之声,又有火光闪烁,便要冲过去,谁知洞口忽然喷出火焰将他们赶了出来,若非玄翼张开翅膀接住二人,乐郊与阿嫦必会让这火焰推下悬崖了。
卷二十六:旷世天劫(下)(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