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骷髅身,是什么样子。
灯火下,芸侧妃的脸显得如此朦胧。就在她抬头的瞬间,乐郊看见她笑了,却是一边嘴角上扬,一边嘴角丝毫不动,看着分外诡异。
“乐郊公子,请坐吧。”她抬手请乐郊坐下。
乐郊慢慢坐下,却惊诧地发现,此时他们已不是临窗而坐,对面是一道冷冷的墙壁。墙上一幅云影烟雾缭绕的红叶白石图。芸侧妃的声音传来道,“你今晚在府里迷路,我才用琴声引你出来。”
乐郊一时神思迷糊,却开口问道,“既如此,你也该知我的来意。”
芸侧妃转过头来笑道,“你是想问小侯爷的病,还是想问我的脸?”
乐郊沉吟片刻道,“这有分别吗?”
芸侧妃冷笑道,“看来,你觉得他的病,是我在弄鬼?郦妹妹的话,正合了你心中所想。你自然该怀疑我。可你怎敢就说,真的万事眼见为实?你所看见的,难道不会是虚假的幻象吗?”
乐郊被她说的糊涂了,那芸侧妃继续道,“你如何确信你此时身在侯府?你如何确信今日所见不是一场梦?——你怎确信,公主接到的那封信,不是假的?你又敢确信你现在看见的我,真的就是你白日所见之人?”
一连串的发问,让乐郊几乎眩晕,芸侧妃脸越发狰狞陌生,让乐郊脊背发凉,他刚要问“你如何知道书信的事”却忽觉身上一阵发冷,低头看衣服竟全湿透了!不由打了个冷战,睁眼一看,自己竟坐在一口井旁边。
乐郊吓了一跳,方才难道是自己落井了吗?
那郦侧妃、那琴声、那红雾轩、芸侧妃,那粉墙红叶、烟雾弥漫,都是一场幻象?!
但为何那般真实?
只是此时面前分明只是一口井,自己湿漉漉坐在边上。
“主人?!”阿嫦喊他,吓了乐郊一跳。
“主人,你怎么在这?衣服湿成这样!快起来!”阿嫦用力要将乐郊拉起来。
“阿嫦,真的是你吗?”乐郊都有些信不过眼前的阿嫦。
阿嫦闻言诧异道,“主人,你怎么了?我如何不是我?”
乐郊叹息一声道,“我方才——算了,还是先回去吧。”说完随着阿嫦起身,慢慢回了来仪馆。
进门后乐郊只觉头沉眼重,提不起精神,屋子就和衣而卧睡了,那呼喝喧哗之声在梦中忽远忽近,终于停歇。却忽听见外面有人喊道,“丑时到了!——点灯!”乐郊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人进进出出,登时各处灯火通明。却再也难以入睡。
凤媛公主救下了翠浔,回到房里只睡了片刻,便听见点灯的喊声,再起身却见整个侯府照如白昼,成了不夜之地。凤媛公主恍惚在梦里一般,也瞪眼看着这惶惶之夜——
天明时分,乐郊只闭了一会儿眼睛,此时困倦得很,出门伸了个懒腰,却觉得这侯府陷入一片死寂,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正要去求见公主,却有个家人跑来,低声道,“贵客请脱鞋。”
乐郊不知这是什么规矩,愣愣地问道,“为何要脱鞋?”
“贵客若不脱鞋,就请在房内不要出去。”那人说完,悄然退了下去。
乐郊被弄糊涂了,那边公主也被人这么要求,于是只能不出门了。乐郊进了公主的房间,只见凤媛公主一脸愁思地叹气,就过去问她伤势如何。凤媛公主叹息道,“伤势被阿嫦治得差不多,只自从昨日到了这里,麒弟的病情,实在古怪得很,非但毫无头绪,连我自己都糊涂了。”
乐郊道,“是奇怪!按说,小侯爷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病中,身边一直有人,他又是何时给公主写的信?公主想过没有?”
凤媛公主惊道,“你怀疑我接到的书信,不是他写的?”
乐郊笑道,“这是昨晚我遇上件怪事,有人告诉我的。”
凤媛公主忙问是谁,乐郊也不隐瞒,便说出了红雾轩。谁知公主大惊道,“你说,你去了红雾轩?”
乐郊道,“不知是真是幻,不过那似乎是芸侧妃的住处。”
凤媛公主摇头道,“绝不会,你撞鬼了——红雾轩我知道,但那在十几年前,就烧毁了。”随即,公主更是说出一件惊人的事:“那红雾轩烧毁之时,我正随着母妃在侯府内小住,那场火烧死了麒弟的奶娘和几个丫头,还烧毁了侯府内最好的一片枫树林。后来就是那里老不安生,请了风水师看过,在原址上掘了一口井,说疏导阴魂入阴司——你却如何能到了那里?”
卷二十一:侯门诡案(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