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是血,顿时吓了一大跳。
翠浔第一个吓得脸色顿时惨白,忙上前拉起凤媛公主,只见她大口喘着气,脸色憋得青紫,肩膀上鲜血染红衣裳,伤口不知深浅。这一闹,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侯府家人,很快跑去禀报南宫侯爷。等侯爷匆忙赶来时,凤媛公主已被送回来仪馆,而南宫麒也安静了些,坐在床上发呆。
侯爷进来,一屋子下人跪在地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侯爷扬手先给了翠浔一个耳光骂道,“不明道理的东西,如何让公主过来?若是出了三长两短,侯府便是灭顶之灾,你有几个脑袋能抵得过?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南宫夫人却一把拉住道,“侯爷息怒,翠浔这孩子平日很是小心,这事怕另有缘故!”侯爷甩开夫人喝道,“不管什么缘故!如今麒儿伤了公主,她还不该打?你不要来求情,给我拉下去打!”
南宫夫人见求不得情了,只能看着家人将翠浔拉了下去,这翠浔倒坦然,并不求情。只是一旁一个小丫头见状,却偷偷溜了出去,直奔来仪馆,想到此时也只有公主能救翠浔了。
此时的来仪馆内,凤媛公主正退了衣裳坐在床上,因她带来的武士都是男子,也就只有阿嫦能给她看看伤口。经过酌释一惊,再加上今夜生死惊魂,公主此时心下乱跳,如惊弓之鸟。虽说曾上战场,可每次不是有兵将护送?公主上阵,可想而知,谁敢让她有闪失,自都是左右护将,弓箭手开路,何曾与人面对面徒手厮杀?方才被南宫麒掐住脖子撕咬,这情景实在骇人。
“还好只是伤了皮肉,不曾伤了筋骨。”阿嫦看了伤口道,“公主不要担心,我很快会为公主治好伤的。”
公主叹道,“是我大意,见他异状该防范的——只是他这病,却是怎么好?枉费了我姨娘的一片苦心!”
此时,烛影摇动,映照着纱帐玲珑。帷帐内,一道光芒由阿嫦掌心亮起,随即玉掌轻轻放在凤媛公主的肩膀上,须臾之间,公主只觉一阵温热自肩膀传来,顷刻之间,那嗜咬的伤痕被抚平,恢复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只有浅浅的皮肉破损。
阿嫦低声道,“我将伤口变小,一来减轻公主的痛楚,二来可掩人耳目。想来公主受伤,那些下人少不得受牵连,公主伤势不重,那些奴婢也少受些责罚。”公主笑道,“你想得还挺周到的。”说完将衣裳拉起来,遮住了肩膀。
正在这时,来仪馆外,一个小丫头急匆匆赶来。武士在夜色中见有人来,警惕地喝道,“什么人?!”说着刀剑已然出鞘。
只听那丫头急声道,“我是落雁阁的丫头翦儿,要求见公主殿下!”那武士冷喝道,“公主受惊,正在歇息,你侯府内的郎中不到,你来做什么?公主岂是你一个丫头想见就见的?”那丫头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公主听见外面吵嚷,开口动问。武士高声回话。公主此时已无大碍,便起身出门,问那翦儿来这做什么,那丫头急忙跪倒道,“奴婢是落雁阁的小丫头,冒犯来打扰公主实在是人命关天!”凤媛公主忙问缘故。翦儿道,“公主受伤,侯爷迁怒翠浔姐姐,此时要动刑呢,怕是凶多吉少!还望公主开恩,前去解救!”凤媛公主心道,“还真让阿嫦说对了。”
也就在这时,南宫侯爷带着郎中匆忙赶来,见面连说了三个“臣下该死”,公主摆手道,“侯爷莫多心,我并无大碍。只是此次是我自要闯进去的,与下人无干,请莫殃及旁人!”侯爷闻言看了看翦儿,翦儿吓得躲到凤媛公主身后,公主见状也不顾说话,带人快步赶往落雁阁。
与此同时,落雁阁偏室,翠浔被绑在长凳上,那老管家冷着脸看着她道,“翠浔,忍一忍吧,出了差错,就该挨罚,你心里有数的!”翠浔点点头,老管家过去拉起她一缕长发放在她嘴边咬住,这才对身后几个家人摆摆手。皮鞭在半空挥舞几下,那家人挽了挽袖子,在掌心吐了口唾沫道,“翠浔姐姐,得罪了!”
翠浔不吭声,那家人话说的客气,但鞭子挥舞起来,真个是心狠手辣,一鞭下去抽在翠浔的脊背上,登如烈火油烹,翠浔身子一颤,雪白牙齿死死咬住那头发,闭上眼睛。鞭子接二连三地落下来,翠浔的眼泪不停流下来,却始终一声不出。老管家叹一口气出门到了外面,却见花影阴暗之地,有人在向隅而泣……
卷二十一:侯门诡案(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