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一路寻去,挨家挨户地搜寻年轻女子,弄得民怨沸腾,可是好几天过去,一无所获,不由一筹莫展。这日来到一处小镇,正迎面撞上了来寻纸人的蛮小。
这蛮小盘缠快花光了,此时又累又饿,忽见一伙人抱着那纸人,也不管是官府人的打扮,冲上去就抢,为首的是吏部一个李姓官员,见状即命令兵士将他捉拿捆绑起来。
蛮小不服,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道,“你们不讲理!拿了我家的东西不还,还抓人!”
李大人冷笑道,“哪里跑来的乡巴佬,在此地撒野,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你家的东西?你这模样会扎出这样的纸人来?”
蛮小嚷道,“就是我家的,是我娘子扎给我的,数日前被一阵大风卷去,没料到落到你们手里,你们还我!”
李大人登时来了精神,笑问道,“你家娘子?你家娘子有这等手艺?”
蛮小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家娘子不光心灵手巧,还一副好模样,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上十分!”
李大人抚掌笑道,“那好极,你带我们去你家,若是真如你所说,便饶了你!”
蛮小瞪眼道,“到时纸人可是要还我!”
李大人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的了!你前面带路!”心中却是暗喜,莫非这大功,要让我得了不成?
有车有马自然快些,不日来到了蛮小住的村子,蛮小引着众人一路来到家门前,大声喊道,“娘子,娘子我回来了,纸人找回来了,你快先出来,让几位官爷看看!”随即又回头对李大人道,“我娘子要出来了,睁开眼看仔细,让你们开开眼!”
众人盯着那门口吱呀一声,一个美貌娘子从屋内款步而出,正是绝色佳人如幻。
当如幻走出门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小茅屋顿时光辉万丈,世上竟有这么美的女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足以羞煞百花、天地失色,粗衣打扮、荆钗束发,竟然都能美的不可方物,这不是凡人,这根本是仙女!
“山野村姑如幻,见过各位官老爷!”如幻飘飘下拜,那声音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李大人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免,免,免礼了!哈哈,哎呀我说蛮小,你怎么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给我如实招来,是不是你拐来的、骗来的、抢来的?!从实招来也便罢了,不然老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蛮小登时傻眼了,大声嚷道,“你说了不算数,说看了娘子便将纸人还我,如今又要抓我,我娘子不是骗来的,是……”
他却也说不清是哪里来的,委屈地看如幻,因为如幻嘱咐不准说出她的来历,只能干瞪眼。
如幻却是对李大人道,“小女子是外乡落难至此,承蒙蛮小哥相救,报恩以身相许。”
李大人眼珠一转笑道,“原来如此,当朝雍王殿下曾有个远亲外甥女,与娘子模样一般,也名如幻,落难失了音信,特命下官寻找,如此说来,小姐便是殿下的远亲了,下官见过小姐!”
如此一来,带走如幻便是情理之中的了。如幻似乎也不推脱,颔首跟着李大人便要去。
蛮小哪里舍得,大哭着不许,兵士要动粗,如幻开口阻拦,上前对蛮小道,“小哥不要烦恼,我虽人不在,心却不会与你分离,今生有缘,你我还能再见,这纸人你拿着,看着她便如我在身边。”这一番话,说的李大人都动容,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奇女子!
待到如幻上了马车,李大人命人给蛮小三百两银子算作搭救如幻的谢礼,蛮小拿着那银子,正好还上舅舅给自己办喜事和寻纸人的盘缠,他抱着纸人哭了一通,心里还指望如幻回来,哪知道一场美梦醒了,就是一场空。
可谓是:
天降娇娘美惊魂,如梦如幻如驾云。
倾国倾城留不住,回头已是荣华身。
车马绝尘扬长去,露水夫妻了无痕。
小子空作春秋梦,佳丽纸人化,去也留纸人。
卷九:倾城诡妃(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