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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样子,那一抹雪白色的纤丽倩影,那一声温暖无比的“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还有那一只细细的随风挥舞的手臂。
      司漠摇了摇头,不忍心再继续想下去,想得越多,心就越乱。
      他现在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能心乱!否则,只会让事情陷入更加难以解决的局面。
      “苏暖,你千万不可以出事!如果你可以在心里感应到我的想法,请你也努力给我暗示,指引我找到你!”司漠在心底呐喊着、祈祷着。
      “报告郑少!有情况!”总控台又发出了声响。
      不过这并不是值班佣兵的声音,而是副总指挥的声音。
      “速报!”郑绍大声道。
      “刚才新闻上说,江海大桥路段发生了一车很惨烈的车祸——”
      副总指挥一语未尽,郑绍便抢断了话茬,以为副总指挥是要提醒他下令改变路线,便没好气道“我知道!司少指示过,不用改变路线,按原计划行动!”
      “我说的不是这个!”副总指挥嗓子沙哑地吼着,有几个字都已经破音“那部坠江的轿车是我们的!苏医生和我们的三个佣兵都在车上!”
      郑绍整个人都怔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打滑,作战车便猛地向左边偏去,他连忙向右打方向盘,车在马路中画了两个大“S”后方恢复了正常的行驶。
      “你说什么?!”郑绍和司漠同时大声喊道,司漠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我也是刚刚收到的风!我手下有几个佣兵去海城出差,刚才我们行动的时候,我也联系他们了,他们赶到现场时,发现了我们的车被撞下的碎片,上面有半个烈火佣兵团的标志!”副总指挥的呼吸声已如抽气一般,满是焦急和悲痛。
      司漠忽然把拳头抵在唇边,弓着身子一阵猛咳干呕。
      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时,肺部压力骤然增大、胃部猛然痉挛,便会产生这样的症状。而机体为了自我调节,全身的血液都会向肺部和胃部流去,因此便很容易造成由脑供血不足引起的短暂性眩晕,甚至昏厥。
      果然,司漠忽然一个后仰,重重地跌靠在椅背上,他立刻抬手抚上了头部。
      郑绍瞬间慌了,他用左手扶好方向盘,目光匆匆地看了看前方的路,又微微侧头,用余光瞥向司漠,右手扶住司漠的手臂摇了两下。
      “司少!司少!”
      郑绍唤着,便把车渐渐靠向右方,想要先把车停下来,派一些佣兵把司漠护送回家休息。可车还没靠停,司漠却一个猛子坐起身来,探着身子抓住了方向盘,猛地向左转去,作战车又行驶至马路中央。
      “司少,你不要这样!你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为难自己有意义吗?!”郑绍大声吼着,慢慢减缓车速。
      “你干什么?!如果你现在要停车不如先杀了我!你给我踩油门往前开啊!全速前进!”司漠咆哮着,额角的神经一抽一抽地跳跃着、疼痛着。
      郑绍的五官挤在一起,右手攥拳狠狠地砸了两下方向盘,“滴滴”两声笛鸣在耳边炸裂开来“司少,拜托你……”
      郑绍的话还没说完,司漠打断了他。
      “一个小时了!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这次不是绑架!是坠江!是坠江啊!”司漠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他们都在车里你知道吗!?真的来不及了!全速前进!这是命令!”
      司漠话音落下,又是一阵眩晕。
      一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也在坠落。坠落到无尽的黑暗中去,坠落到无尽的痛苦中去,他就这么无力地坠落着,仿佛永远不可到底,就这样悬着心,一直坠向万劫不复的深处去。
      司漠仿佛看到了苏暖乘坐的轿车翻入江中的画面,在空中腾起,在江中激起巨大的水花,等水花落尽时,车也跟着沉没了,只剩下几个气泡升至江面,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刻瞬间爆炸,冰冷的江水一股脑地从缝隙中向车内涌去……
      然后呢……
      尽管司漠不愿意去想,但苏暖在车里无助绝望、痛苦挣扎的模样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心痛,只有心痛。
      这份心痛甚于生命中任何一个惨烈的时刻。
      比他在战场上失去战友更痛,比他在烈火中失去双眼更痛!
      苏暖……
      司漠闭上了眼睛。
      “啊!”他大喊一声,拳头狠狠地落在前方的控制台上。
      他的气息好像松懈了一般,把头沉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动了动嘴唇“全速前进。”
      “是!”郑绍撕扯着嗓音,咆哮着应道。
      在他猛地踩下油门,向前窜去的瞬间,眼眶中一直噙含的泪水一股脑地滚了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赶赴现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