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屋里,宁霜染见沈暮渊半倚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喉咙时不时的抖动,咳嗽一声接一声冒出来。
心里头忽然很不是滋味儿,皱了皱眉,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凑上去说道。
闻言,沈暮渊抬头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却缓缓摇头。
“不……不用了,这大过年的,你也忙前忙后一天了,早些歇着吧。”
沈暮渊冲着宁霜染摆了摆手,随即开口拒绝,可话音还没落,便又咳个不停。
见状,宁霜染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行了,你就别固执了,扎针而已,又不费工夫。”
宁霜染一面说着一面翻出银针,又抬手夺过沈暮渊手里的书,示意他背对着自己坐好。
沈暮渊抬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似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乖乖照办,缓缓将背脊挪向了宁霜染。
“多谢,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忙来忙去,里里外外操持不说,还要照顾我这个病人。”
第一针缓缓落下,沈暮渊疼得皱了皱眉。
等到缓过劲儿来,却又忽然开口说道。
宁霜染没想到沈暮渊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捏着银针的手微微一顿。
“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再说你们好歹给了我个落脚的地方,投桃报李,我多做些活也是应该的。”
宁霜染一面施针,一面缓缓说道,手上不轻不重,语调也没什么波澜,似乎早已把自己当做了沈家人一般。
闻言,沈暮渊心头忽然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所有的话,全都一股脑压了回去。
此后两人再无言语,寂静的午夜里,只有银针刺破皮肉的细微声响,以及时不时响起的灯油滴落盘中的声音。
……
大年三十起,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雪。
宁霜染本打算趁着年节带沈辞舟和沈兰儿到街上好好逛逛。
可接连好几日的纷纷大雪洒下来,积雪已经没到了她的膝盖,别说跑啊跳的,就是走路都艰难。
无奈之下,宁霜染只好消了玩乐的心思,呆在家里和刘思娘他们一道喝酒吃肉。
“还好肉啊菜的囤得够多,不然这么大的雪还不得断粮了呀?这二锅头也不错,就是贵了些,等雪化了我去买些高粱回来,自己酿两坛来喝!”
初二这日,一家子正围坐在火炉前吃着宁霜染精心准备的涮肉火锅。
她却忽然举起酒杯高声说道,因为喝得太多,脸上添了两坨酡红,说话也含糊不清。
“好好好,等雪化了咱们就酿酒,不过这会儿你还是先去歇着吧,这一会儿工夫你都喝多少杯了?不能再喝了。”
刘思娘见宁霜染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一面起身从她手里夺下杯子,一面温声念叨。
说着又将宁霜染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费力的将人扶起,一步步送进屋里。
“你也是,也不知道劝几句,任由你媳妇喝成这般,女孩子家家的,喝多了酒哪儿成啊。”
刘思娘将宁霜染扶进屋里安顿好,转身却又狠狠的数落了沈暮渊一番。
第86章 竟然喝醉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