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安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头暗骂,这几个流氓当真是人渣中的人渣,好好的字画招他惹他了,竟被这般糟蹋。
她小心捡起字画之后,又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上面的水渍。
江柳岸席地而坐,发了一会儿呆之后,郑重的与孟安安道谢,“小兄弟,多谢你出手,小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这块是家传玉佩,也是我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
江柳岸摘下腰上一块古朴的玉佩,玉佩款式陈旧,杂质不少,就算是当了也值不了几个铜板。
礼轻情意重。
孟安安连连摆手,“不用啦,这是你的传家宝,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留着就行。”
“可小兄弟帮了小生,小生无以为谢。小兄弟要是不收,小生心里过意不去。”江柳岸的脸憋得通红,平生最怕的便是欠人情。
孟安安无所谓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其实就是看他才华爆表,看看能不能临时抱佛脚学点什么有用的,能够在明日的比试上轻松赢下周奕。
江柳岸神情低落,拦住她的动作,“这些字画已经毁了,小兄弟没有必要浪费精力擦拭污渍。”
他一把将所有字画都抱起,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衣裳洗得发旧,有几处还有补丁,可见平日里生活清贫。
但令孟安安不解的是,如此有才华的人,为何会怀才不遇呢?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想陪他走一段路。
江柳岸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了一些,“小兄弟可还有什么事儿?”
“没事,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就当个朋友随便聊聊。”
“与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小兄弟难道没有看到他们对我避之不及吗?”江柳岸自嘲一笑,摇了摇头,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可是你很有才华啊。”孟安安脱口而出。
江柳岸微愣,眼中的光愈发的淡,就像是灵魂已经出窍,“有才华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京里的恶霸随便欺负?”
想起那张三,孟安安气得牙痒痒,“你可以通过你的才华入仕,或者是当王爷的幕僚,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
连周奕那样的人都能成为沈固礼的心腹,江柳岸为什么不能?
江柳岸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江景,风吹柳枝,令他心底生出数不尽的悲凉之感。
“小兄弟年轻,想得也简单,在此乱世,人人都有一番抱负,想着出人头地。但真正能出人头地的不过是万分之一罢了。多少人含恨而终,依旧寂寂无闻,我的命运,大抵也如此。”
孟安安的性子素来恬淡也很乐观,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是不舒服,“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酒香不怕巷子深,来日你定会有个锦绣前程。”
江柳岸笑了起来,但那笑竟是比哭还难看,脸上竟还淌下两行热泪。
“有才华又有何用?有才华也救不了我重病的娘亲,也养不活我自己,就连费尽心血的字画也只能卖二十文。有什么用?”
他用脏污的袖子擦了擦脸,木木的往前走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第14章 救命之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