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在叫嚷着。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时余慢慢分辨不出他们在讲什么。
看到他回来，拥挤的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路，不好的预感闪现在脑海。
时余冲上前，躺在血泊中的，正是自己的母亲。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母亲的，这样的场景他在心中设想过很多次。但当这一刻真实出现在他面前时，心仿佛碎了一般。这不是他想要的一切。
“妈妈，妈妈，你起来。”时余想伸手扶起姚莉，却被匆匆赶来的警察制止了，“不要破坏现场。”
“妈妈，你醒醒，你快起来。”时余无力地嚎啕起来，周围的人用形形色色的目光打量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警察开始了常规的搜查和询问工作，时余犹如断线的木偶，他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这世上，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孤单。
姥姥去世了，妈妈也没了。时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警察很快给案子定了性，跳楼自杀。刚刚十二三岁的时余，被送往了福利院，开始了另一段不幸的人生。
在福利院这里，每一位孩子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年纪很小的孩子很幸运，他们能得到老师最多的照顾，也有更大的概率会被前来挑选孩子的家庭收养。年纪大的孩子，是福利院的强者，他们用武力保护自己。只有时余这种年纪的孩子比较尴尬，领养家庭一般不愿意选择，老师们也不会将目光长时间停留在他们身上，他们成了所有不满的发泄地。拳打脚踢、欺凌辱骂，在这里更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开始那段时间，时余常常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呢？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想起八岁时见到的所谓父亲，心中恨极了他。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为母亲报仇，为自己报仇。
时余认定了，时宽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三年了，他初三了，马上要中考了。
他想上学，这或许是改变人生的最好途径了，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筹措剩下的费用。
“大哥哥，你学习好认真呀！”第一次见到陈词，时余内心满是嫉妒，这是个被保护得多好的孩子呀，不像自己。
时余看到，自己伸出手，紧紧攥着了陈词的脖子，为什么我得不到父母这样的爱？我要你们和我一样痛苦才行。
看着陈词因窒息而痛苦的表情，时余内心只觉得畅快。
但当他看到陈词倒地时，时余忽然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不，不要死，求求你，快醒来，快，快。
看着陈词像去世的母亲一样，再无声息，那种孤独感将他笼罩。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女孩曾经问道。
不是啊，我不需要朋友。时余痛苦地跪地。
然而，女孩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猛然惊醒的时余，后怕了起来，还好只是个梦。他摸了摸满头的冷汗，重新躺了下来。此刻，外面还一片漆黑。
失眠的时余，万万没想到，自己对陈词最真实的感情，居然是嫉妒。
第33章 ：噩梦[2/2页]